萧弋舟便睡在她身侧,将她软绵绵的腰肢搂着以免她翻身掉下床榻去,诸如此类的事已发生过几起,然而都没能让皇后记着不要随意翻身,也没让她想睡里侧。 烛火还存有一丝,飘飘摇摇的,映得她的面颊嫣然。 萧弋舟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软颊上亲了口。 对娇娇的溺爱,是因对她母亲实在爱之深不能释手。 他将嬴妲一侧的鸦发卷在食指上,听她缓缓地梦呓了一声:“弋舟。” 他蹙起了眉。 嬴妲许久没如此唤过他了,成婚之后都是娇憨而软的“夫君”,没有如此唤过,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 “我在。” “别走。”嬴妲的手忽然挥舞着,那样急切,忽然抓住他的衣衫,揪紧起来死活不肯松手,萧弋舟只好被她制住,继而她整个人都搂了上来。 “带我回西绥……” 他的修眉动了下。 梦里萧弋舟要走,马匹拴在城郊傍着滴金长河的老银杏树下,嬴妲从身后抱住他,又羞又急:“喂,我是怕你留下来做质子才拒了你,我可没有耍你,你要走了,我、我出家,我、我削发为尼给你看!” 梦到了这里,她成了旁观者,看着那个和她性子一点不同的少女强留少年,忍俊不禁,又是笑又是感慨。倘若当年她真有这股勇气呢? 少年整个人非常僵硬而冷漠,一脚将脚底的马草踢开,“公主,他们在等我了。” 西绥的马队就停在河对岸,严谨地结着队,等候世子过去。 少女眼眶红红的,“你不爱我了么?” 少年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在她的撒娇下冷静:“公主,是你不爱我,你说我癞蛤。蟆吃天鹅肉。” “可是,”少女耍赖起来,脸颊也红透了,小声道,“可是你是天鹅,我是蛤。蟆……” 少年怔了怔,少女忽然说不下去,脸红得更透彻了,“你带我回西绥好不好?” 他转过身,冷漠的目光投下来,凝视着她。 “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抛弃你父兄,跟我到边陲之地?你跟着我?” “你若爱我,我就跟着你。” 小公主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还没发育万全但已初具规模的胸脯。 少年皱起了眉,“公主,你会为你今日还不成熟的决定后悔。你还小。归根结底,是你父皇看不起西绥,看不起我,你跟了我,只会让你与家中决裂,莫做让自己遗恨终身之事。” 她挥袖挣断少女的手,将马绳解下,便要离去。 少女哭嚷起来,“你不爱我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