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忽然,自雪白的帐中忽然传来女人一生凄恻而凄厉的喊叫,那声叫唤里充满了痛楚和惊愕。 都是温柔乡里歇过脚的男人,没有人不懂那是什么,于是他们一个个识趣儿的走开。 * 嬴妲跪在榻上,双手支撑全身重量,身体被他从身后紧桎梏住。这种姿势和力道一点没有温情和欢愉,她只感到痛,剧痛,忍不住哭、叫、求饶,可是没有一点用。 将他温柔的面具撕下之后,只有这样一个萧弋舟。 粗鲁的、狂躁的、状如疯癫的,恨不得将她拆碎了吞入腹中的所谓良人。 一切目睹的、亲身经历的血腥和背叛重临心头,他恨。 “呜呜呜……” 嬴妲哭着,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滑下来,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欺凌,用最欺辱的姿态让他亵渎。 她的眼眶红了,嗓音哑了,脸色苍白,小脸上布满了汗珠,眼睑青灰,疲惫难当地哽咽着,匍匐着,喘息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儿,在岸滩上几乎丧命。 最后只剩下犹如一丝绵风的哭声。 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正坐在榻上,双目冰冷地看着她。 嬴妲小心翼翼地扯他的衣袖,发出哽咽的时断时续的嗓音:“夫君,都是我错了,你别……别难过好不好?” 萧弋舟俯视下来,目光若隼,仍然没有半分温情。帐中不知何时点燃了火,嬴妲清晰地看到他阴鸷如子夜般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未几他又重新覆下来,将嬴妲翻过去,用这种她根本承受不了也很不喜欢的体势要她。 她无力地干咳着,到最后胃中一阵反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嬴妲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当她起身时,身上只有一片凌乱,床早已冷透,而她还屈辱地趴在榻上,全身如被拆了骨头般疼得让人几乎失去知觉,环视周遭,阒无一人。 萧弋舟挂在木架上的盔甲不见了,整座军帐几乎再也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唯独一支被打翻的蜡烛,嵌了一窝蜡油在泥土的坑中,平滑可鉴。 她呜呜地哭了出来,心肺几乎要难受地一道吐出来。 她忽然不知自己来寻他有何意义。 周氏闻声进来,见状也是“啊”一声,怕惊动他人,忙解了自己的大氅过去,心疼地将哭着缩成一团的夫人笼住,用大氅将她布满了欢好留下的青紫痕迹的白软娇躯裹住。 “夫人,莫哭……”周氏心疼不已,“将军只是一时难受而已。” 嬴妲哭得没声了,周氏走出军帐后倒了一杯水给她,她喝了才缓过来,泪珠大滴大滴落入杯中,“他走了么?” 周氏不忍,仍是如实回答:“走了许久了。听人说昨夜里走的。” 嬴妲自嘲地笑了,“他怨我。” 她模样凄惨,明明是这样的美人,却犹如蒙遭遗弃的幼兽,孤独可怜地舔舐着爪子,惹人疼爱,周氏叹了口气,“或许将军只是……” “该怨,”泪水沿着她的下颌滑落,“他该怨我,一切都怪我。” 说完之后,她又低头抽噎了一声,忽然又大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疼,我怕他那样……我求他,我哭,他却一直折磨我……好像要我死……从前,从前我一哭他便哄我……可是我哭成那样,他都没有一点心软……我怕他恨我……” 周氏明白,来时路上,匪寇的刀架在马车上,她们一行女眷都心存绝望了,泪流满面,夫人只有稍微慌乱,除此之外,分毫看不出她的畏惧。 她柔韧而坚毅,为了夫君可以不惧刀山火海一往无前,唯独害怕这样的自己到了夫君面前,却遭受到来自他恨意的凌迟。 嬴妲还只是个恃宠而骄的姑娘。她曾说过,她的夫君待她太好了,若是有一点不好,她都会受不了,会很难过。周氏心底悲叹,这一次夫人的心是真的疼了。 “夫人。” 再是心疼周氏也必须要告诉她,“将军带着大军都走了,只留了一些足以保护夫人安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