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绢裹了隔着,不烫了才拿给她,嬴妲由衷地感慨着:“姐姐们手真巧,我就一样也不会,笨手笨脚的。” 搁在以前,人们称这是富贵病。 鄢楚楚却笑道:“你伺候公子,比我们难多了,他喜怒无常的,你说话是一样心思,他能听成另一样,不给他掰开了扯明白,他能胡思乱想把自己逼到牛角尖出不来!” “这样么。”嬴妲发觉自己根本不如几个婢女姐姐了解萧弋舟。 是啊,她们跟着萧弋舟也有几年了,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萧弋舟身边占个什么位置。 昨夜萧弋舟是说了没有未婚夫人,姑且作真了听,可他也没允诺嬴妲什么,没名没分地做个暖床丫头,其实她是不满足的。男欢女爱之事,双方都可以不必负责,她只是贪恋那一个完整的人罢了。 鄢楚楚又递给嬴妲一只小汤匙,嬴妲对鄢楚楚吃地瓜有样学样,用小汤勺舀了,送到嘴里,滚烫香甜,软糯怡口,因咬了太大一口,她忽地吐出热气来,直呼烫,鄢楚楚笑得花枝乱颤。 宫里的公主,也不像老百姓想的那般要风得风,至少,她连最平凡的美味都没尝过。鄢楚楚替嬴妲将嘴角的红薯屑揩了,“公子昨晚又负气走了?” 昨晚她们可没听壁脚,鄢楚楚一想,“是你出错了?” 嬴妲不肯受人冤枉,不由便招供道:“哪里是我错了,分明是他不行!” 说完便后悔了,鄢楚楚果然双目晶亮,一眨不眨地笑盈盈地望着她。 嬴妲蹭地红了脸,无奈将鄢楚楚的手指勾了勾,“楚楚姐,你别说出去……” 鄢楚楚煞有介事点头。 嬴妲还不放心,鄢楚楚便将她的手背抚了抚:“你放心,我也不敢到处揭公子之‘短’。” 嬴妲这才安了心些。 倒不怕萧弋舟被人笑话,怕他知道了事情从自己这儿流出去,他肯定恼羞成怒,重重责罚自己。 结果一回头,后院的几个婢女全知晓了。 趁嬴妲不在时吃吃偷笑,她无意之中听到过好几回,她们窃窃私语着。 跟着萧弋舟也察觉到了不对,婢女与部下瞧他的目光全变了,若隐若无地透着抹探索意味,尤其当他转身时,仿佛能听到私下里隐忍的偷笑声。 秋祭之后,陈湛拨了一名天魁魁首给他,让他带到军营之中磋磨,魁首名令狐烨,夏阳人士,年仅十九,军中名声鹊起,陈湛林中遇狼,是他张弓搭救,颇有当年细柳营先锋之英姿。或许是因为救驾有功,陈湛对他倒极为放心,直接拨给了萧弋舟。 东方先生提议,不若趁着磋磨令狐烨之时,委婉化之,收归己用。陈湛其人不堪大用,陈祺更是纨绔子弟,迟早必致灾祸,聪明人择木而栖,令狐烨不会不懂。将来他们脱身离去,令狐烨或成最大助力。 陈湛将他们看得极紧,驿舍外至今仍以护卫萧世子为由,堵了陈湛的六百将士影卫,插翅也难飞。 一动,则平昌金吾卫、羽林军尽数大动,萧弋舟的人马恐怕冲不出城门便要被拦截下。 萧弋舟沉声道:“先生所言,是扶持令狐烨为将?” 为令狐烨放权,是提携他,为日后离开平昌铺路。 东方先生颔首,“是,不过不宜声张,令狐烨能在秋祭胜出,我观之此人有大才,公子吐哺握发,不愁揽不得将才。” 这也是周清与濮阳达誓死效犬马于君前之故。东方先生这话不曾说。 谈完话,萧弋舟要走了,东方先生从怀中摸出一本秘籍,双手递呈萧弋舟,以羽毛扇恭谨托着,“公子得空,此道,不妨也研习一二。” 东方先生藏书多,涉猎极广,不少兵法韬略谙熟于胸,萧弋舟对他献的书素来不拒,他扭头,只见蓝封皮的古籍,明晃晃四字《玉房指要》,突兀地闯入眼底。 萧弋舟忽然脸色僵住,脸色倏地一红,随即铁青。 “艳奇之书,先生贻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