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呢。 明空喘了口气,话还没说完,只见少女咬咬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坚定。 他顿时觉出不妥,然而来不及阻止,少女已经低头用嘴覆上他脚腕处的伤口拼命吸附,刺骨的蛰疼和头一次被人亲密碰触的酥麻感受同时撞击明空的心神,但他不能动弹,根本没办法推开。 在最后昏迷的片刻,明空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别。” 少女没理他,过了那么久,能吸出的黑血并不多,但少女依旧专心接连吸了好几口,吐完最后一次,血终于彻底变为鲜红,她的嘴唇也些微发紫。 雨停了一阵,开始复又下起,不大却绵延扰人,少女身躯瘦小,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明明浑身都在战栗,她竟然还能将明空背在自己的背上。 沾了雨水的石阶不小心就能打滑,好几次,若不是旁边有树木支撑,少女差点就能栽个大跟头。 这样数次之后,她索性索性摘了绣花鞋脱了布袜,赤脚走在石地上。 “明空哥哥,再等一会儿,马上我们就到了,你不要睡。”少女向后侧头,在明空耳边大声说道。 山路崎岖不平,尖石遍布,她光着脚难免脚底被刺破,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有被残余蛇毒侵蚀,以至于后来,她只要一晕困,就刻意踩上尖锐的碎石。 这般求得的痛觉和清醒,带着她吃力地走到了福源寺的门口。 “明空哥哥,我们到啦!” 趴在她肩膀上的明空,在睁眼的瞬间,看到少女回眸的半张脸。 她笑的太过灼人,从此,在他心里烫出了一道疤。 *** 他们呆的第四年,明空十七岁,主持要求他出一趟云游远门历练磨难,有了感悟才能回来。 明空怕他们不舍得,准备趁夜偷偷下山,谁知到了山脚,已经有两个黑色的人影等在那。 “公子说,你会偷偷地走。”少女泪眼婆娑,拉着明空的衣角。 少年冷淡地开口,语气却带着几不可闻的不舍,“明空,你何时回来。” 明空抬头看向少年,还是那副温和语气,“很快就回来了,我只是去游历,又不是转投别的寺庙,你们记得听明净师兄的话。” “他们说你要去半年,这也是很快么。” 明空无可奈何地笑道,“既然你都知道,如何还要问我。” 少年别扭地转过头去,少女闻言则哭得更是厉害。 明空比前两年更听不得她的啜泣,屈身用手隔着袈裟袖摆拂过少女眼角的泪珠,“紫烟,你帮我做一件袈衣,在你做完之前,我一定回来。” “……真,真的吗?”少女咽下眼泪。 “嗯,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 后来,明空还是在半年之后,才回到的福源寺。 这次只有少女一个人,她站在寺门口,举着慢腾腾做了半年还差最后一粒扣子的袈衣,蹦跳着挥舞,“明空哥哥,我就知道你没骗我,我还没做完呢,你就回来啦!” 明空看她笑靥如花,心里恍然刺痛了一下。 离开了半年,他以为疤会好,没想到只一眼,它又偷偷冒了出来。 *** 五年期满,送别两人下山之后,明空面色沉静地走进福源寺的戒律堂。 那处由大师兄明远执掌,他一早就与大师兄说好,今天在此处等他。 “明空,你当真要如此?”明远拿着粗实的长木棍站在戒律堂内,皱着眉头问道。 明空笔直地跪下,膝盖与石板地碰出一声脆响,“请师兄重罚。” “可是,你犯了何事要我罚?” “心魔。” 明远拿着棍子,听着若有似无的回答,对这个脾气温润的小师弟怎么都打不下去,他喝道:“你倒是说啊,到底犯了什么戒,不然我怎么打!” 明空摇摇头闭上眼,叹了口气,“师兄,按最重的打吧。” 明远一声叹息,只能闭着眼将木棍抡下,嘭——是硬物撞骨的闷响声,一下,又一下,似有千斤力道,击在明空的瘦削的脊背上。 “够不够。” “不够。” 又是狠狠一下。 明远打得眼底含泪,“说,这样可够了。” 明空额髻冷汗淋漓,嘴角冒血,抬头看着师兄沧然笑了笑,“原来这样,还是不够。” 到底是不够,还是不愿。 他参不透。 *** 明空二十二岁的那一年,改了法号作心尘。 他对谁都如往常一般温和柔善,只除了常来山上的那个紫衣女子。 女子每隔几个月便要坐着车马,到福源寺来送些衣料用品,每个僧人都有,小沙弥也不例外。 “明——心尘师父,这是我做的袈衣,带给你看看合不合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