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缘深颤抖得更厉害了。 “师姐,救救我,别抛下我。”他喃喃,“八年了,我每天都在害怕。” 沈如晚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 “你把话说清楚。”她盯着陈缘深,眼神幽邃,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前对师弟耳提面命、又像老师又像长辈的那个师姐又仿佛重新回到她身上,“我以前怎么和你说的?遇事不要自乱阵脚,事情还没发生你就开始害怕,这是自讨苦吃。没有什么难关是你不能度过的,怕什么?还有我在。” 陈缘深心口一烫,几乎要落下泪来。 师姐说,还有我在。 那么多年,她永远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好像天大的事落在她身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遇到的每一次无法化解的危险、无法解决的困难,在她眼里好像都如此轻而易举,在背后托着他,一步步向前走,每一次他回过头,师姐都在。 十多年了,他终于又听师姐说,怕什么?我在。 他真的再也不怕了。 陈缘深唇角忍不住勾起轻快的弧度。 “师姐——”他刚要继续说下去,不远不近处却忽然有人毫不客气地叫了他一声。 “你不是去碎琼里了吗?不回山庄,怎么在这里溜达?”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站在他身后,抱着胳膊,下巴扬得高高的,神色倨傲,把陈缘深和沈如晚打量了一遍,嗤笑,“原来是找了姘头,连正事也不做了,没想到你这怂货还有这样的胆子。” 陈缘深神色冰冷,他紧紧抿着唇,向来温和的脸上也露出怒意,“白飞昙,这是我师姐,你放尊重一点。” 沈如晚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倨傲青年。 原来这就是陈缘深先前提到的那个年纪很轻就结丹、掌握一种异火的白飞昙,看起来长相清秀,只是非常傲慢,而且半点不打算隐藏,谁也瞧不上。 孰料白飞昙听了陈缘深的话,目光竟顿住了。 他目光凝在沈如晚身上,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然后古怪地拉长了声音,用一种谁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味的强调问她,“哦——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沈如晚了?” 沈如晚挑眉,有几分诧异。 她望了陈缘深一眼,发现后者和她一样惊讶,显然没想到白飞昙竟然早就知道她和陈缘深是师姐弟。 神州关于她的传闻是很多,可从来不会涉及到陈缘深这个师弟,基本可以排除白飞昙是从流言中听说这件事的可能。 既然也不是陈缘深说的,又能是谁说的? 沈如晚心里思忖着,神色却淡淡的。 “是我。”她平淡地说。 白飞昙的眼神立刻变得格外锐利,用一种极度挑剔的目光重新打量她,似乎半点没察觉到这种行为的冒犯,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碎婴剑沈如晚?” 沈如晚一向懒得对所有对她不客气的人好脸色。 她根本没有搭话,神色也更冷淡,面无表情地望着白飞昙。 而白飞昙似乎也终于打量完了,确认她确实就是那个曾经名震神州的碎婴剑沈如晚,不由用一种更加灼热的目光望着她,眼神里毫不避讳的兴奋杀意,“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一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半点消息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白飞昙!”陈缘深面露怒容,大声呵斥。 可白飞昙充耳不闻,看也没看陈缘深一眼,“你的这个师弟太废物了,听说他是你教出来的,可真让我失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