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几个。 毕竟这会儿,上海的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穆琼写的故事——对普通人来说,相比于天幸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还是楼玉宇的故事更让人有代入感。 那些急着买药的人都是一愣,那店里的一个伙计却道:“穆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马上去找掌柜的过来。” 穆琼没有去管那个伙计,只对那些来买药的人道:“我对医术也有些了解,知晓鸦片靠吃药是戒不掉的,若是有吃了之后不惦记鸦片的药,那多半是这种药的毒害比鸦片还要来的重!诸位慎买!” 那些等着买药的人都是一愣,终于有人道:“怎么会呢!这是你乱说的吧?就算以前没有戒烟药,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啊!” “他们说戒烟药不多,几天就会卖完,你是不是想自己买不给我们买?”又有人道。 穆琼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已经找大夫来检查这药到底是什么了,请诸位等上一等。” 穆琼知道这时候有人拿吗啡当戒烟药卖,但并不确定这家店卖的是吗啡,因而,他特地找人通知了傅蕴安,让傅蕴安找几个医生过来,检查一下这些药物。 如果这些药真的是吗啡,他肯定不能让人在这里卖! 不管是鸦片还是吗啡,在这个鸦片可以合法种植甚至被人大肆种植的时代,成本都很低,可这售价……这吗啡小小的一份就要一个大洋,相当于三四百块钱,这是暴利。 穆琼一来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保镖,这些来买戒烟药的人都迟疑起来,不再闹腾。 他们有些家里很穷,买戒烟药的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小钱,自然不能浪费。 还有一些倒是不差钱,但这样的人重视身体,穆琼说这药可能比鸦片更糟糕,他们自然迟疑。 鸦片都抽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暂时戒不掉也没什么,可要吃了不好的东西害了自己的……那他们哭都来不及! 在穆琼的劝说下,这些人都不买了,后面的人见着队伍不动了问起话来,还有人给他们解释。 也就是这个时候,这家店的掌柜的来了。 掌柜是个四十来岁,挺着个不小的肚子的中年男人,他一来,就朝着穆琼作揖,又拿出一个包着庄票的布包给穆琼:“穆先生,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这是我的赔礼,您拿着喝茶。” “不用赔礼。”穆琼没有收。 那掌柜的苦了脸:“穆先生,我这做的也是小本生意,您高抬贵手……” “我已经找人问过了,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你已经卖了三四万,这算什么小本生意?”穆琼道。 “穆先生,我再给你两千……” “我不缺钱。”穆琼道。 那掌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再多一千,我也是帮人卖的……” 穆琼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门口处——傅蕴安来了。 “蕴安,你来来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穆琼道,拿出一个盒子给傅蕴安。 那是个纸盒子,中间放了用锡纸包着的粉末,而这粉末,就是所谓的戒烟药。 傅蕴安将之打开,检查了一番,最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将之点燃,拿了柜台上的铜茶壶的壶盖扔进去。 纸盒连着锡纸包连着里面的粉末,都被火焰点燃,化为灰烬,飘出一阵烟来。 穆琼在傅蕴安将之点燃的时候,就拉着傅蕴安后退了两步——毒品的烟,吸了也是不好的! 正这么想着,穆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儿,还挺好闻的。 穆琼和傅蕴安躲开了,但铺子里伙计却没躲开,那掌柜的这时候更是道:“穆先生,我好好地开门做生意,你来找茬就算了,还烧掉我的商品,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穆琼没回答,只问傅蕴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很有可能是吗啡,纯度应该不高。”傅蕴安道,又点燃了一包,继续扔在那铜壶的壶盖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