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租了一间小屋带着儿女住下来,靠着帮人洗衣缝补赚钱维持生计。 原主以前在苏州时各方面都极其出色,养成了骄傲的性子,偏这两年接连遭受打击,不免一蹶不振,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要靠母亲和幼妹养活,成了累赘,心情烦闷之下,接连很多天不言不语躺着不动,硬生生被气死了。 倒是便宜了他。 听到已经许久不开口的儿子主动喝药又开口说话,朱婉婉喜极而泣:“琼儿,你好了就好!” “娘,我已经无碍,以后不用再买药了。”穆琼道。在这个时代,看病求医花费不菲,他们家现在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上,不必花这个钱。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药是他母亲从附近一个只懂少许医术的算命先生处拿来的,估计也没太大用处。 “还是再吃上一帖?”朱婉婉道:“一帖药多熬熬,能吃两回。” 这草药,一般买回来熬上一次,药渣就该扔了,但他们最近实在是囊中羞涩,熬了药就喝一大半,剩下一小半药汤连着药渣加了水接着熬,还能再出来一碗。 “娘,不必了。”穆琼拒绝了:“药吃多了我难受。” 听到穆琼的话,朱婉婉终于不再劝说。 穆琼这时候又问:“娘,现在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娘身上就只有二十枚铜元了,”朱婉婉面露羞愧,“不过琼儿放心,娘身上还有个玉坠子,应该值几个大洋。” 之前他们从北京回苏州之时,原主的父亲穆永学是给了一些财物的,有数百银元,还有一小锭金子,再加上苏州那边还留有穆家的祠堂并祭田上百亩,他们母子三人住进祠堂,节省点花,总能活下去。 可惜,他们刚到苏州,便遇到劫匪,被抢走了财物,族中长辈又一口咬定,祭田出租收来的租米只能用于祭祀和修葺祠堂,不能给他们花用,祠堂更是不许被休弃的女人住…… 当然,穆琼和穆昌玉若是愿意,穆家祠堂是能住的,他们毕竟是穆家人。 朱婉婉嫁人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人后又被婆婆拿捏着,本就是没什么主意的,娘家又没人了,一时间急得直哭,而在几年间受了许多委屈的原主,则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跟穆家长辈大闹了一场,直言不稀罕待在穆家。 最后,就是一家人离开苏州,来到上海了。 “昌玉的玉环没了?”穆琼立刻就抓住了重点——他们为了安顿下来,当了些东西,但剩下了朱婉婉的玉坠和原主妹妹穆昌玉的玉环。 朱婉婉脸上愧疚之色更浓:“已经典当了。” 他们来上海,已经一月有余。 投亲不成之后,母子三人只能典当了身上的衣物和朱婉婉的一对银镯子,换得五枚银元,但又是租房又是给原主看病买药,纵使朱婉婉找了些活儿来干,钱还是很快花光了,无奈之下,就把穆昌玉的玉环也当了。 最后,竟只剩下朱婉婉打小戴着的一个玉坠子了,这玉坠子还不值钱,能典当出两个银元已经非常不错。 穆琼觉得有点难办。 按照原主的记忆,现在是民国初年,物价还算平稳,一个银元约摸能换一百二十八枚铜元,而不算房租只管吃饱,他们一家一天的花销,三四枚铜元足够。 但一家三口全部财产只有二十枚铜元外加一个不值钱的玉坠子,这…… 他用了穆昌琼的身子,肯定要替他照顾好母亲妹妹,自己也要生活下去,既如此,就不能没钱……穆琼开始琢磨起赚钱的方法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