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的!这龙首吞兽口中原本吐的是一截金属舌头,伸向天空,舌根连了一根铜丝,直通地下,所以才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劈中。现在你看……也不知道哪个把这雷兽的舌头给掰了,才遭了雷劈。” 张守静熟读家中经典,当初连这临仙城和皇宫都是天师道的祖宗张致虚选址、协助修建的,对于皇宫避雷之法也略知一二。 太玄真人是个真正的“绣花枕头”,唯有一副皮囊最是骗人,而这小师叔从小就有“神童”之名,他自是不会多言,拿起铜瓦轻轻踩上了高处的栏杆,探出身去将铜瓦反手搭在已经焦黑的龙首之上。 “真是飘然若仙啊……太玄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宫人仰头看着身高九尺的太玄真人抬手抚摸龙首吞兽,风吹道袍,让他整个袖袍鼓起,顿时有飞升之感,遂生感慨。 “他这是在作什么法吗?还要在栏杆上跳舞?掉下来怎么办啊……” 某个侍卫却担惊受怕地看向五层楼高的摘星阁顶。 “要是他有个万一,陛下和贵妃娘娘第一个撕了我!” “嘘,别乱说话!你看,他踩得多稳啊!还转了个圈……还晃了五六下……还两手挥舞,都没有掉下去……啊!跳下去了!” 一个满脸“我要拜他为师”的宦官瞪大了眼睛。 “这是作法结束了吗?” “你是在找死吗?” 将太玄真人拽下来的张守静一声低吼。 “掉下去怎么办!你穿成这样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是要当纸鸢飘下去演示给别人看断了线的纸鸢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 “我……我不是想着这么高,只有我这样的高个子才能够着吗?”太玄真人骄傲地挺了挺胸,没一会儿就被张守静的目光瞪得又含胸驼背起来:“这里五层呢,何必让人家爬上爬下麻烦……” “所以你就情愿差点摔死也不愿再爬一次楼?然后从此以后我泰山天师道就有了‘第七代道魁于临仙皇宫摘星楼兵解升天’的传闻?” 张守静脖子都气红了,只觉得自从跟着这位下山以来,寿命都短了半截。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师叔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就是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你才十三岁,要不要这么……” 太玄真人担心张守静又吼,将“婆妈嘴”咽了下去,扁了扁嘴。 “小心老得快……” “我现在就想赶紧老的快!”张守静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要赶紧长大,赶紧接管天师道,省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怎么会……人人现在都敬称我一声‘真人’,元山天师道那群牛鼻子肯定鼻子都气歪了。” 太玄真人“嘿嘿”地笑着。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吗?” 黑脸的张守静悲愤地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回太玄真人背后。 “去年大旱,今年雨水多是正常,下去后你就和众人说,这是上天警示今年夏季会多雨,注意洪涝,尤其是南方,尽早修整河防……” “会多雨?” 太玄真人一拂衣袖,摆出一副“绝世高人”的架势,脚步沉稳的领着张守静下楼和众人汇合。 “……哎,国之将乱,必有预警。去年旱,今年要涝吗?叹民生之多艰……” 张守静摇头晃脑。 “小师叔,我们还没找到下任天子呢……元山那群人……”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最后那位在后宫里,哪怕你快七十岁了也进不去,除非把你阉了!” 张守静抬手做刀状。 太玄真人反射性一夹腿。 “……虽说老道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该有的还是要有的。要我如此为天师道牺牲……我不干!” “不干就……咳咳,注意点形象,来人了!” “太玄真人,上面究竟如何?” 工部、将作监的官员齐齐上来,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