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都快黑了,顾淮要离开,沈清月也该回去了。 方氏的人一道将两人送出去,两个人比肩站在一处,虽然身量差别不小,可两人体态都很笔直,气度上竟没有太大的差别,乍然一看,还很是般配。 沈清月站在同心堂门口同顾淮行了礼,便往雁归轩去。 这次又是半路上,吴氏将沈清月拦住了,她这回压住了脾气,脸色却还是很不好看地道:“月姐儿,我疼你可是丝毫不比疼妍姐儿差,你院里的丫鬟的事儿,为何不先跟我通个气儿?如今晨昏定省也不来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内宅女人多,一天到晚七嘴八舌不知道要演多少场戏,沈清月越过继母直接同柳氏说事,确实打了吴氏的脸,这事儿传出去了,别人只会说吴氏苛待继女。 沈清月从前不敢这么做,吴氏才愈发放肆,如今她稍稍动手,吴氏就恼成了这样。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若您上了心,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您还是先别训我了,有人急着找您呢。” 吴氏的身后,她院子里的大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脸色惨白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顾淮:她好像很单纯。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吴氏除了与沈世兴夫妻关系不亲密,倒一直过的顺风顺水,院子里的丫鬟少有像这般惊慌失措。 当秋蕊慌慌张张跌了一跤的时候,吴氏登时惊慌起来——不是担心秋蕊摔疼了,她是预感到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吴氏拉起秋蕊,黑着脸不耐烦地斥道:“见了你老子娘了?路都走不稳了!” 秋蕊老子娘早死了,她面色愁苦,压着声音道:“管灶上和后山的两个妈妈过来找您了,说是从今往后不叫她们管了。” 吴氏脸色煞白,脑子嗡嗡作响,龇牙瞪眼道:“谁说的?” 秋蕊吓得躲了一下,道:“她们说是老夫人的主意。” 吴氏急得跺脚,嗓音尖利道:“怎么可能!” 沈清月见吴氏急着要走,不疾不徐地问道:“您这就走了?不训话了?” 吴氏剜了她一眼,不再像往日里还装一装慈母,她面色阴狠道:“你给我等着!明儿我再收拾你!” 沈清月笑容很淡地看着吴氏,她眼神里的不卑不亢,倒叫吴氏吃了一惊,但吴氏来不及细想,风风火火地同丫鬟回院子里去了。 吴氏回了院子,在次间里与两个管事妈妈说话,她这才知道,真的是老夫人的主意。她又恨又怨,发了一通脾气,正在发愁,秋蕊又进来禀道:“夫人,二门上的婆子被打发了。” 秋蕊说的婆子,自然就是拦下钱氏的婆子,她是吴氏的人。 内宅女人的权势,无非是掌握内宅,除了银子开路,便要消息灵通,二门是连通内宅和前院的地方,也是消息传递最迅速的地方,失去这一处的掌控,吴氏如同瞎了一只眼。 吴氏顿时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这才短短两刻钟内,她就丢了这么些重要的地方!她死死地攥着帕子,当着下人的面没忍住就哭了一大场,哭着哭着还晕过去了。 当天吴氏就病了,请了大夫。 老夫人还颇有微词,她才剥夺了吴氏的权力,吴氏就病了,这不是甩脸子给她看么! 她也不管吴氏是真病还是假病,总之心里就是有一根刺了。 当沈清月去永宁堂跟老夫人请了安,说要去吴氏身边侍疾的时候,老夫人留了个心眼。 沈清月到了吴氏院里,吴氏正好要吃药,吩咐她道:“你给我把药吹凉了。”她顺从地端起碗,吹着药,就吹了一小会儿,便喂到吴氏嘴里,道:“您喝药。” 吴氏尝了一小口,立即吐了出来,呵斥道:“你要烫死我啊!” 这就烫了? 沈清月眼底藏笑,面色却佯装害怕,一失手,整碗药都泼在了吴氏身上,一脸无措道:“我不是的故意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