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的黄的都是什么鬼,毒蘑菇吧?能吃?!” “你懂个屁。” 苏合对他报以专家的蔑视,接着拿起了一颗如玫瑰花瓣般娇嫩艳红的蘑菇。 “这个叫红绒盖牛肝菌,不仅无毒而且好吃。而这个——”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个自封口塑料袋:“这里头才是毒蘑菇。” “我去,你怎么把毒蘑菇也给带回来了?” “待会儿给小星星上课。” 听见他俩说话,吕如蓝也凑了过来,一看清水池子里的蘑菇也立刻开始叫嚷:“哥!你怎么又来这一套?去年中毒的事儿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唉,那次是打了眼了,这次不会,肯定不会哈。” 苏合正试图安抚表弟,杜云飞也走了过来。 “什么中毒。” 于是吕如蓝就将苏合当年去云南考察,带回一袋自采的野生菌菇煲汤喝,结果兄弟两人一个躺在沙发上划船,一个心智回到三岁的痛苦往事简要交代了一遍。完了还重申自己的观点:我哥对菌类完完全全不在行,可他就是嘴馋! 他这一危言耸听,其他人就更不敢轻易尝试这篮看起来花花绿绿的蘑菇了。杜云飞勒令让苏合将蘑菇全都处理掉,苏合哪里舍得,便决定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大大小小的蘑菇还是被清洗并沥干水,无论个头大小都被撕开了,丢进热的平底锅里烘烤挤压。等到蘑菇彻底干燥并且开始焦黄,再撒上调料和花生碎快速翻炒,如此简单的烹饪方式,就连苏合都驾轻就熟。 出锅的烤蘑菇干被装进一个真空塑料餐盒里,成为了苏合独享的日常零食。这天下午杜云飞总是看见他嘴里嚼着蘑菇干走来走去,就像是在故意挑衅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半天下来还真没看见苏合出什么事,或许这一次他的判断力的确没有出现问题。 可杜云飞后来发现,说这句话还是为时过早了。 第二天下午,别人都结束午睡开始各干各的事情。杜云飞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没见到苏合,最后隐隐约约听见人工湖边的垂钓竹棚里头传来笑声。 他愣了愣,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走到湖边一瞧,发出傻笑的果然是苏合。 只见他趴在竹棚里头,正伸长了胳膊拨弄水面,翘起的双腿来回晃动,拖鞋也不见了,脚底都是泥。再看边上,装着蘑菇的塑料盒还打开着,里头的烤蘑菇已经所剩无几。 真是求仁得仁,这家伙果然还是吃到毒蘑菇了。 虽然心里头埋怨不已,可担心苏合会突然发疯跳进水里,杜云飞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苏合立刻转过头来,吐出嘴角衔着的狗尾草,一脸好奇地打量杜云飞。 “……叔叔,你是谁?” 杜云飞在心里用英文爆了一句粗口,却忍住不与苏合计较:“走。” 苏合一咕噜坐起身来,往后缩了缩:“为什么要和你走?我又不认识你。” 杜云飞默默观察着苏合的中毒症状,又试探道:“你今年几岁?” “……五岁。”苏合伸手比了一个四,再度追问:“叔叔,你到底是谁?” 杜云飞并不是没有对付过四五岁的小病号,可真要他哄眼前这个自作死不可活的超龄巨婴,说实话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 无论如何,他还是按捺着情绪回答:“我是医生。” “医生?”苏合顿时就紧张起来,“……我又没病,我才不要打针!” 说完他一扭头,居然想要逃跑。 然而杜云飞早就眼疾手快,用力抓住了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