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甚安全,而且她需要借助它的力量做些事儿。 其实以延礼对她的在乎,她实没必要拿自己的随身玉石去交换,一句话就能达成的事儿。但她不舍他失了护佑,亦知此举会让他欢欣满足。 果不其然,话音还没落全,延礼的目光已经垂落,结结实实地贴着那块橘粉色的内里似蕴着一朵朵盛开花瓣的玉石。须臾之后,薄唇轻启,溢出简简单单地一个字,“换。” 闻言,初夏笑了,尽态极妍。 “伸手。” 延礼伸出手,手心朝上。 初夏把微凉的玉石放入他的手心,他细致打量,半晌后,小心翼翼地拢于手心。初夏注视着他的神态动作,心里多少有些羞涩,但她并未回避闪躲,也没有叮嘱他妥帖护着自己的玉石,以一缕魂魄伴在他身旁多年,见证诸多,她比谁都知道他有多珍视同她有关的一切,根本无需多言。 又过了会儿,延礼暂时瞧够了,才从自己的脖颈间拽下自己的随身玉石,白玉龙纹,皇家正统。 他就这么不设防地、没有任何犹疑地交到了初夏手中,清隽的眉眼之间欢喜藏不住。初夏拿了玉,似被他感染,心绪微松,红唇微微上翘。 第7章 两人走出凉亭之时,延礼披散的黑发已被初夏束起。 吟月察觉到,眸光闪动,当下却未有言语,偕吟雪上了凉亭收拾碟盅。回到学堂,延礼再未闹腾,乖顺地抄着书,握笔的姿势笨拙,写出的字也不甚好看,但他专注又努力,叫人根本舍不得过多的苛责他。 初夏看了会儿,悄然离去。 延礼似感觉到,眼睫闪动,望向了她先前站过的那片窗。 是夜,吟月为初夏更衣时,没瞧着她的随身玉石,取而代之的是块从未见过的,质地虽精良可一看便知属于男子的玉石,两日来累积的疑惑终是脱口而出,“小姐,你的护身玉呢?这挂着的又是谁的?” 没了云眠纱的遮掩,初夏的冰肌雪肤露了一片在外,经黄釉彩绘油灯一照,折射出柔和惑人的白光。她没太在意,目光垂落,和纤长的手指一道触到了玉石。细致地摩挲着玉石背面的凹陷,清晰地勾勒出‘延礼’二字,是本该千娇百宠却遗落在深山密林的七皇子的名字。 “怎么不说话?是想把奴婢急死吗?” 吟月见她不吱声,还有些晃神,越发的急躁了。随身玉石多重要的物件,怎么能跟人换呢?更遑论那人还是个男子。这般作为,如若被旁人知晓,小姐的名节定是不保。思绪攒动,吟月的眼都给急红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话呀,吟月求你了。” 在外厅忙活其他的吟雪和吟风听到动静,赶忙放下手中的事儿进了来。 “怎么了这是?” “吟月,冲小姐嚷什么呢?规矩喂狗了?” 初夏这才抬眸望向三人,神色竟无一丝波动,平静到决然,“这是延礼的玉石,我跟他换了。” 此言一出,不止吟月,后进来的吟雪和吟月都懵了,稍缓,齐齐跪地,慌乱难以遮掩,“小姐,此事万万不妥。现在换过来还来得及,奴婢这就去.....” 说着,吟月倏然起身,正朝外冲,耳边再次传来初夏的声音,似往日一般,清清浅浅的,“不用费功夫了,我没想过换回来。” “小姐.....” 吟月三人是真急了,面红耳赤。吟雪性子软,眼中开始泛水光,她费力压着,才勉强没让眼泪落下来。 初夏看她们这般,心间软成一片,不由轻声安抚,“有些事情现在不便同你们多说,但我可以同你们保证一切都会好的。”延礼会君临天下,她不会早早逝去,吟月她们也不用在皇陵终老...... “再则,这样贴身的物件,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跟延礼换了?” “我是有些用处才换的。等用完了,我便同他换回来。” 一层一层,循序渐进,话落时,吟月三人的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吟风更是长舒了口气,起身搂住了初夏的手臂,糯糯道,“下次有这样的事儿定要提前同我们透个风,奴婢方才差点被吓死。” 话到此处,故意眨巴眼吸引初夏的注意, “你瞧瞧,都哭了。” 初夏伸手,轻柔地摩挲了她染了红的眼角,应承道,“下次,一定先同你们说。” 此番承诺分量十足,彻底抹平了三人的担忧。可就这,吟月也没放过她,似后怕叨念没断,“什么事儿我们就不问了,只求小姐快点做完,把护身玉给换回来。” 吟雪也是这么想,“吟月说得对,这事儿拖得越久越危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