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干一天挣得工分才能换到一毛钱,一个月挣不到三块钱,他们队这情况还算好的,三河坝还不如他们呢,一天的满工才能换七分钱。 叫李老头说,这是享了儿女的福了。 也是今天早上,李梅梅一吃饭就骑车带着三妮去了公社收破烂的地方。 这地方能淘到宝的几率当然比黑市小了,不过价格便宜,相对安全,好处和黑市五五开吧! 李梅梅就找了这么个地儿,干嘛呢,帮着人家收破烂,也不要钱,还硬塞给收破烂的大爷大婶几毛钱,“婶子,我们就是来四处体验体验工人的辛苦,帮助咱们工人阶级,回头好写文章发到报纸上,也让大家都看看咱共和国的工人是咋样的,你说人家县里的红小兵表现的多好,省城的报社都出文章表扬了,咱们工人阶级天天奋斗在第一线,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得上回报纸不是……” 李三妮就服气小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瞧把那大娘说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是个耷拉眉吊梢眼的刻薄样,现在看起来比她小妹还像个好人呢。 本来她们这次能来废品收购站,就是大伯托了关系,被人排挤也能想来,不过小妮儿这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费嘴还真厉害。 “真能上报纸?”一边扎废报纸的大爷也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李梅梅就道,“你们还不知道呢吧,咱们省城日报面向全省征稿,谁都可以参与,就写关于工人的内容,只要是工人,谁都有机会上报纸!” 她给这两人画了个大饼,上报纸这种美事,不管对于哪个年代的人来说都光荣的很,能上报纸当然好,人家农具厂不就有个同志改良了农具,上了省城的报纸嘛。他们这收破烂的,不管能不能上报纸,这两人都高兴的很,只要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不是来抢饭碗的就好。 知道这两人的顾虑,李梅梅又道,“……这是国家照顾您二位,我们两个丫头咋能抢你们的工作,再说了,这工作可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的,等到你们退休了,你们的儿女也能接班,我们两个家里都有工人,不用抢你们的工作。” 那就好,不抢饭碗一切都好说,来了两个白干活的,他们也能松快些。 李梅梅力气大,也不在乎是不是把衣服蹭脏了,每次运来那些废品,她都是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李三妮人细心,又不怕吃苦,按着李梅梅教的,把收来的废品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清楚,还用个小本儿一笔一笔的都记清楚。 废品收购站原来的那两人,看她们干的不错,还真就撒手不管了,一个整天挎个篮子漫山遍野的挖野菜,一个就回家带孙子。 一整个星期下来,李梅梅和李三妮一无所获也就罢了,人还晒黑了不少。 李三妮就抱怨,“小妮儿,咋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天,哪里来的宝贝啊,再这么干下去我都要累死了,这每天起早贪黑的,比头牛还累呢,你说那两人也太过分了,现在连来都不来了,挖野菜的挖野菜,带孙子的带孙子,咱俩就像两个长工。” “不来才好,他们要是来了不就多了两个人盯着咱们,昨天整理好的一堆废书里头有本线装的,那是个宝贝,你去把它找出来,咱用这个给它替换出来。”李梅梅胸有成竹的从挎包里掏出一本线装书递给李三妮。 好不容易才让那两人打消了顾虑,放心的回家偷懒去了,现在正是她们大显身手的机会。 不管是不是宝贝,先换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李三妮只狐疑的看了几眼就把那本书替换了出来,并且交给了李梅梅。 这本《**鼓词》,系统检验出有二百年的历史,具有收藏价值,未来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就这么当废品给卖了多浪费。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俩又陆续发现了五百年前的保存完好的古画一张,商代的青铜酒樽一个,明朝的大钱几个。 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了,尤其是那副画,后世被传的神乎其神,说是什么乃是那位大家巅峰之作,只是没有保存下来,多少人引以为憾,这样的宝贝竟然让她在废品收购站捡了便宜,真是分分钟一个亿上下啊! “同志,就是她们!” 李梅梅才借着挎包的掩护把书放到空间里,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的声音,原来是郑大婶,那人带着两个“红袖章”进来了。 姓郑的大婶就是这废品收购站的工人之一,自从李梅梅和三妮来了这里,她渐渐地就不来上班了,工资照领,还从李梅梅这里拿了不少好处,一天到晚的就到处挖野菜。 “同志,我可没有骗你们,这两个女娃娃前些天扫到我们这里说要体验工人生活,然后写什么文章发报纸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体验工人生活咋不去纺织厂农具厂,跑到我们这废品收购站来干什么?她们一定是来偷东西的,你们快把她们抓起来。” 要不是郑大婶眼睛里时不时露出的市侩与精明,就她这副正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像个好人。 李梅梅抓住三妮的手,她三姐有些慌乱了,可不能被这些人看出来破绽。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