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乳母换掉孩子之后便躲了起来,半个月之后才露面,谎称被乱兵冲散,寄居乡下产下女儿。陆娟生得与众不同,没人怀疑这个孩子到底出生多久……” 谢夫人惊觉,“不,边氏是在一个月之后方才出现的。她和乳母都很狼狈,说这一个月来过得很艰难,好些回险些被胡兵掳走,所幸有惊无险,顺利产女。我真傻,那时边氏抱娟儿给我看,说这孩子长的丑怪,才出生半个月便如此身长腿长,我还安慰她,说女儿像爹是好事,六弟身材异常高大,娟儿也比寻常婴儿长得快……” 陆娟固然比寻常婴儿高大,但那时的陆娟不是半个月,而是一个月。 谢夫人想明白其中的原委,遍体生寒,“边氏好狠毒的心肠。为了掩饰她的私情,生生害得我和我的女儿母女分离。” “边氏竟敢把我的亲生女儿扔掉,塞一个假女儿给我。”陆广沉怒不可遏。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陆千里义愤填膺。 平远侯缓缓的道:“六郎和他母亲一样憨厚老实,忠诚淳朴,如果边氏真的欺瞒了六郎,令六郎蒙羞,本侯断断不容。” 陆姳指指地上的死者,“如果边氏真杀了乳母和这位奚妈妈,两条人命,她拿什么来赔?” 平远侯面沉似水。 陆姳坚持认为边氏危险,所以平远侯特地差了两名昆仑奴婆子,这两个婆子一般的男人还要高壮,体健如牛,边氏见了这两个婆子,又是厌恶,又是恐惧。 陆姈恰巧来找边氏说话,见边氏被两个昆仑奴带走了,花容失色。 呆了片刻,她便找平远侯夫人去了。 边氏提到不久,平远侯夫人由陆千奇、陆姈陪着也来了。 平远侯允许他们进来,但不许带一个下人。 平远侯夫人万分不解,“在自家侯府,为什么一个下人也不许带?” 虽不解,但平远侯的命令她不便违背,只好一个下人没带,只让陆千奇和陆姈相陪。 平远侯夫人看到地上的尸体大惊失色,厉声质问:“府里出了人命,为何不禀报我?” 陆广沉恐平远侯夫人训斥谢夫人,连忙解释,“母亲,我们也是才发现不久,还没来得及禀报您。” 平远侯淡声道:“是我让孩子们莫告诉你的。死人是什么好事了,你胆子小,恐你受惊。” 这俨然是情话了,平远侯夫人心里极是受用,满腔的气烟消云散,嗔怪道:“我已是做祖母的人了,哪还像当年那般容易受惊。” 陆姈见边氏跪在地上,惊恐万状,心中既不忍,又很不服气,柔声的道:“三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六婶婶时常替我说话,你也便不喜欢六婶婶。可六婶婶毕竟是长辈,你怎可对她无礼?” 平远侯夫人叹气,“三丫头啊,你这个傻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长辈恭敬顺从啊?你要是学不会这个,可就不配做平远侯府的姑娘了啊。” “听到祖母的话没有,还不学着点儿。”陆千奇训斥。 陆姳被这些人挨着挤兑,一点儿也不生气,笑咪咪的仿佛心情很好,“配不配做平远侯府的姑娘,主要看身份。只要我是我爹我娘亲生的,哪怕我真的野蛮不懂礼数,我也配。” 陆千奇没好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除了是亲生的,你还能不能有别的优点长处了?”他拉过陆姈让陆姳看,“瞧瞧,这般温柔贤淑,礼仪娴雅,才配做我妹妹。我告诉你啊,你别打坏主意想想赶姈儿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陆姳很有耐心的听他唠叨完,不光自己耐心听,还劝平远侯、陆广沉等人,“莫气莫气,听他说完,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这个话了。” “我凭什么是最后一次。”陆千奇虽然一再在内心提醒他自己,此时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在场,要克制,一定要克制,但还是被陆姳气得不行。 “你睁大眼睛看着,便知道是为什么了。”陆姳幸灾乐祸的笑着,命人端上一盆清水。 “你要作甚?”陆千奇快跳起来了。 边氏惊恐得脸色白里透青,“你,你,你要作甚……” 陆姈心中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温柔又焦急的道:“三姐姐,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在,你快别胡闹了。” 陆姳理也不理,命人把这盆清水端到边氏面前,“六少夫人,借你的血一用。姈姑娘,你也一样。” 陆姈脑子嗡的一声。 边氏色厉内荏,“三丫头,你这是何意?只因你对我不满,对姈儿心存嫉妒,便可以这样折腾我们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