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娩暂住邓家,回去后便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城。邓琪华再三想不通,特地去问请教她的父兄,“爹,哥哥,呦呦这是什么意思啊。” 邓琪玮细细问了当时的情形,沉默不语,邓飞本是对小女孩儿的事不感兴趣,但和陆姳有关,他可不敢大意,和邓琪玮一样听得异常认真,问道:“柱国大将军?为父没听错吧,呦呦的母亲,是柱国大将军的独生爱女?” “是啊。”邓琪华点头,“我记性多好呀,肯定没记错。呦呦亲口说的,她母亲是柱国大将军的独生爱女。” “原来是这样,为父知道了!”邓飞也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怎么地,双手兴奋的拍着大腿,“玮儿,华儿,柱国大将军这个官衔,自打高祖皇帝到现如今也没有几个,离得太近的一个,便是鼎鼎大名的谢擒虎大将军了。这位谢大将军天纵奇才,屡立奇功,就只一样不好,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没生下儿子,没留下传后之人……” “姓谢,那对了,我记得呦呦说过她母亲姓谢。呦呦以她母亲为傲,说她母亲和才女谢道韫一样才气纵横,学富五车。”邓琪华忙道。 “柱国大将军现在如何了?”邓琪玮关切的问道:“柱国大将军无疑是位风云人物,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柱国大将军英年早逝,不到五十便走了。”邓飞神色暗了下来,“柱国大将军走了之后,谢氏族中因他无子,替他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后来断送了整个谢家……” “怎么说。”邓琪华、邓琪玮头皮发麻。 邓飞长叹,“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说不大清楚。你们只需知道,这个过继来的儿子打了败仗,降了敌,为敌军做内应,害我大周连失数城,边民被杀,生灵涂炭,并且折损了一位亲王,显宗皇帝的亲生子……” 邓氏兄妹不寒而栗。 投敌叛国已经是罪不容诛,他还连累了那么多平民百姓,连累死一位皇子、亲王。 这样的罪行,真的能断送整个谢家。 “谢夫人,也被他连累了么?”良久,邓琪华才颤声问道。 邓飞摇头,“那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我朝律法,罪不及出嫁女,彼时谢夫人已经嫁到平远侯府,她不再是谢家的人,而是陆家的人,按律不该连坐。不过,显宗皇帝痛失爱子,对谢家的出嫁女,未必能宽宏大量、轻轻放过。” “谢夫人现在还好端端的在平远侯府,可见没有妨碍。”邓琪玮道。 “哥哥,这你可就不懂了。”邓琪华气呼呼的,“不一定非要明着整人,内宅里的阴暗手段可多了。” 邓琪玮蓦然抬头,“我明白了。呦呦知道谢夫人受侯夫人的气,所以她故意让严嬷嬷带个假千金回京,将来真相被揭穿,打侯夫人的脸,替谢夫人出气。” 邓飞砸舌,“瞧瞧人家这闺女养的,多会替母亲着想啊。不对,这闺女谢夫人连养都没养,这还没认回去呢,就要替母亲筹谋了,孝女,孝女。唉,这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疼爱女儿的,亲生的疼,亲手养大的和亲生的也差不多。” 说着话,邓飞故意瞅了邓琪华好几眼。 邓琪华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丝毫没注意到她爹的异常,感动的道:“我早就说了嘛,呦呦是个好孩子!我没看错人!” 邓飞:…… 华儿,你是不是太迟钝了…… 其实陆姳真没他们想的这么复杂,只是不喜欢严嬷嬷这个人,不愿和她同行而已。 张侍郎在静县憋闷了几个月,这时终于扬眉吐气,张罗着要回京城。 张侍郎有个小女儿,今年才六岁,陆姳毛遂自荐做了这六岁女孩儿的先生,随张家人一起赴京。 张侍郎并不知道陆姳的身份,陆姳也没说,每天闲来无事便教小姑娘读书、背儿歌,做先生的事,拿先生的束修。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姳取出青铜虎符,在被窝里研究摸索。 青铜虎符,这是柱国大将军的遗物,应该属于谢夫人。 想到谢夫人,陆姳有些难过,有些感动。 她清楚的记得书里的情节,原主的“丑事”被揭穿之后,刘太后震怒,“失了清白之女,还敢妄想嫁入皇室,分明是藐视皇威,有意欺君。”平远侯府上上下下为此忧心忡忡人人自威,府中公议,决定将原主处死,用原主的鲜血来洗刷她带给陆家的耻辱。原主怕死,父亲陆广沉不在家,只有拼命央求母亲谢夫人,谢夫人不忍亲生女儿毙命,在平远侯府放了一把火,趁机把原主救出陆家。 平远侯府第二天就为谢夫人和原主办了丧事。谢夫人和原主颠沛流离,远赴塞外,想要找到驻守边城的陆广沉。途中谢夫人病重身亡,临终前还在开导原主,“女儿,不是你的错,是恶贼无耻。”把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