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平常就瞧着机灵喜气,又兼几年小些,谢玉娇便纵容她几分,如今见她说的越发不像话了,这才笑着道:“好了好了,再吹牛皮可要破了。”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起来,妆娘便开始为谢玉娇梳妆打扮。新嫁娘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开脸,就是用红绳子将脸上的汗毛都绞干净。谢玉娇长的肌肤细嫩,竟连一根汗毛都看不见,妆娘只好意思了一下,便帮着谢玉娇擦粉上妆了。 谢玉娇自来了古代,便很少用这里的化妆品,一来是她天生丽质也用不着,二来总觉得这些东西用起来和面粉区别不大,黏在脸上还怪难受的。 不过今日既是出阁,反正一辈子也就一次,她也放开了让妆娘为自己梳妆起来。 不多时脸上已经打了四五层的底子了,谢玉娇只觉得要做个表情都有些困难,那边妆娘便笑着道:“小姐好歹忍着点,一辈子也就一次,过了今儿随便怎样都行。” 谢玉娇便有些郁闷道:“其实也挺没意思的,一会儿弄好了,横竖盖头一遮,画得再好看,谁又能瞧见呢!” “这就是给新郎官看的呀,别人哪里有这个福分。”妆娘之笑道。 谢玉娇闻言,越发想笑起来,也不知道晚上周天昊进门,见了她这样,会不会迸出一句:“哇!女鬼啊!” 妆容收拾妥当,妆娘才把搁在桌案上的凤冠拿了过来,一边就着给谢玉娇带上,一边道:“这凤冠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终的凤冠了,要有两斤重吧?” 凤冠一压到头顶,谢玉娇就完全笑不出来了,一天下来,这颈椎不扭的那都是牛人了。 谢玉娇刚顶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支持不住,实在有些苦不堪言,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凤冠给周天昊带上,让他也尝尝这直不起头来的苦处。 房里刚刚打点好了一切,隐约已经听到不远处唢呐声传了过来,张妈妈只快步从门外进来,急匆匆道:“姑娘都准备好了吗?王府的花轿已经来了!” “就好了就好了!”妆娘一边笑着,一边拿了丫鬟递过去的红盖头,要替谢玉娇盖上。 这时候张妈妈正巧进来,看见一身大红嫁衣的谢玉娇坐在梳妆台前,那脸上上了脂粉,越发显的端庄秀丽。张妈妈只开口道:“姑娘,太太已经在正厅等着你了,姑娘该上花轿了。” 谢玉娇瞧见张妈妈红红的眼圈以及眼角的皱纹,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妆娘见了,只急忙开口道:“小姐快别伤心,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谢玉娇也知道这时候要是落下泪来是个什么后果,便强忍着泪意,抬起头来,将那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妆娘笑着过去,替谢玉娇盖上了红盖头,张妈妈身后两个年纪大的喜娘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谢玉娇出了门。 从半日闲到正厅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谢家除了谢朝宗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因此压根就没有人堵门,周天昊就这样长驱直入的一路到了正厅,见徐氏已经在厅里候着了,只急忙上前行礼敬茶。 周天昊今日穿了大红色的交领喜袍,头上戴着凰羽翟凤紫金珠冠,越发显的龙章凤姿、玉树临风。徐氏看在眼中喜在心中,虽然还有好些话要说,奈何一时却也开不了口。 周天昊见徐氏这番光景,反倒自己先开口道:“母亲放心,以后我必定好好待娇娇,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若是让她受了委屈,母亲只管教训我就是。” 徐氏见他这么说,只忍不住笑道:“娇娇从小被他爹和我惯坏了,脾气不小,我倒是不怕她委屈,只怕你受委屈了,若是她敢欺负你,你也只管告诉我,我帮你说她。” 周天昊平素喜欢谢玉娇耍一些小性子才有趣,哪里有什么委屈的,便笑着道:“我这皮糙肉厚的,受些委屈也不过是挠痒一样的,母亲你放心好了,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徐氏听了这话,才算放心,一时间丫鬟又来传话道:“姑娘来了。” 周天昊闻言,只急忙朝着那人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两个喜娘正一左一右的扶着谢玉娇过来。她穿着正红色绣并蒂莲花纹样的绣鞋,鞋尖上缝着一颗龙眼大的珍珠,行动间颤颤巍巍、风流自现,周天昊一时看的有些失神。 “姑爷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去,牵着绣球,引了姑娘上花轿去。”张妈妈在一旁提点了一声,周天昊才猛然回过神来,边上看热闹的小丫鬟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天昊走到谢玉娇身边,只见那人难得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反倒觉得有些忐忑了,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又想起这在古代娶媳妇进门了就不能退货了,万一新娘子被人换了那可如何是好,生生还吓出一身冷汗,接过了喜娘送上来的绣球,凑到谢玉娇跟前小声问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