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昊看着谢玉娇脸上透出的红晕来,只放下了茶盏,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扶了一把她头上的发簪,淡淡道:“你还要闹别扭到几时,可想而知,你我的缘分,早在那边镜子掉到棉衣里头的时候,已是定了下来的。” 谢玉娇却兀自别扭,只扭头避过了周天昊的动作,抬起头昵着他道:“好呀,既然让我知道了你的来处,那自然也要按照来处的规矩,可不兴和这儿的规矩一样,女人是地男人是天,你若是哄的我高兴了,我便认了你这个老乡。” 周天昊听了这话,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这谢玉娇果然是个妖精呢!这样搓摩自己,可这样的妖精,只怕唐僧见了,也只有服软的份儿,恨不得乖乖就自己让她给吃了。 “好好好,都依你,我如今跑了出来,那就是你的人了。”周天昊只急忙哄着她道。 谢玉娇一听这话,却又挑起了眉头来,只开口道:“你要死了,什么叫就是我的人了,我要你这人做什么?真是笑话。” 周天昊听了这话也不恼,只在她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道:“你们家不是要替你招上门女婿吗?我来应卯成吗?” 谢玉娇往他脸上扫了一眼,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这话语中还不知道有几分真假,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见楼上丫鬟们抱着她的枕头铺盖已经下来了,这才起身道:“我们高攀不起,杨公子,你好生修养吧,等伤养好了,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徐氏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没有完全乱了阵脚,毕竟这家里头藏着一个人,这也不是一件小事。况且那人的身份又摆在那里,万一要是上头找了来,谢家会不会因此落罪呢?徐氏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害怕,瞧着过两日就是除夕了,便索性吩咐了张妈妈,去外院把徐禹行再给喊进来。 这两天天气好转,徐禹行去马家看过徐蕙如之后,一切安顿好了,便回了谢家,打算过完了年再回城里头,各处拜年去,因此这几日徐禹行都住在谢家。 张妈妈遣了丫鬟去外院请人,才知道徐禹行方才又出去了一趟,因没有喊马车,大约也就在附近走动走动。等到徐禹行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因为冬日里天黑的早,所以正房里头才摆上了饭。徐氏便问张妈妈道“绣楼那边的饭菜送过去了吗?” 张妈妈只点了点头道:“送过去了,特意让厨子熬了上好的黑鱼烫,听说那东西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 谢玉娇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用晚膳,听徐氏和张妈妈在那边嘀咕,心里就郁闷,她们两个就跟供神仙一样供着周天昊了,可不是要让他越发的作威作福了起来。 谢玉娇正要劝几句呢,外头小丫鬟挽了帘子道:“舅老爷回来了。” 谢玉娇正想迎过去,没想到徐氏先就走了过去,瞧见徐禹行身上披着石青刻丝灰鼠披风,便顺手帮他解了下来,忙招呼着他坐下,又亲自奉了热茶给他。 谢玉娇便有些蔫蔫的往那边看了一眼,眼神中那个无辜真是让人瞧着都心疼了。徐禹行抿了一口热茶,抬起头来,就瞧见谢玉娇往自己这边递眼色,内心也很是好奇,只开口道:“娇娇这是怎么了?瞧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谢玉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以前无论什么事情,徐禹行都站在自己这一方,可今儿这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徐氏见闻,便开口道:“我正有事要跟你商量呢,是关于娇娇的。” 徐禹行一听这话,便猜出大约是为了谢玉娇选婿的事情,徐氏就是这样,想好的事情,总是耐不住心急了起来,这大过年的讨论这些事情,摆明了给谢玉娇找不自在呢! “姐姐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的,过了年说也是一样的,再急也急不了这一两天功夫。”徐禹行便笑着道。 徐氏见他会错了意思,只开口道:“怎么不着急,如今人还在绣楼里头呆着呢,到底要想个法子,如何才好呢?” 徐禹行闻言,也是一愣,只问道:“什么人来了谢家,我从门房进来,怎么就没听说呢?” 谢玉娇便无精打采的开口道:“那个……那个没死的杨公子来了。” 徐禹行端着茶盏的手猛然一滞,抬起头看了徐氏一眼,只见徐氏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今人在绣楼里头,我已经让娇娇从里面搬了出来,让他好生在里头养病。” 徐禹行一时无语,见这厅中也没有别人,这才开口道:“这……这……姐姐,你可知道他是……”徐禹行只摇了摇头,又继续道:“这也太胡来了。” 谢玉娇拧着眉头不说话,如今她都知道那周天昊和自己一样是穿来的,又是这样可以无法无天的身份,自然是毫无顾忌的很,哪里还会有什么正行。只是便是这样,也让谢玉娇着实觉得憋屈的很。 徐氏和谢玉娇都各自无语,徐禹行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