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坐在高台上,看着下头一个个双双对对。 大家都是成了亲的人,为何就自己一个形单影只,连早饭吃没吃也无人问一句,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伤感层出不穷,感觉马上就能吟一首诗。 薛怀岳下令船队调转方向,向着白象国驶去。昨夜段白月一直在外头,楚渊自然也不会安眠,夜里醒了能有三四次,此番正好偷闲与他一道歇下,直到下午才醒来。 “做梦了?”段白月用手指将他的头发理顺,“一直在皱眉。” “想不起来。”楚渊枕在他手臂上,“外头有人在吹笛子?” 段白月顿了顿,道:“是妙心。” 楚渊撑着坐起来:“走吧,一道去议事厅。” 段白月从身后抱住他,在脖颈处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浅红的印子,方才取过一边的衣裳帮他穿好。 午睡的时间久了,脑袋也昏昏沉沉。楚渊洗了脸又喝了半壶凉茶,也没能彻底清醒过来。段白月见他懒洋洋趴在桌上,一双眼睛只跟着自己四处转,人却动也不动,一时间有些好笑:“怎么,不想出门?那不如明日再议事。” “身为皇后,难道不该劝天子勤政自律。”楚渊撇嘴,“像你这样,怕是进不了史册了。” “那可不成,我还指望靠这个光宗耀祖。”段白月俯身,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起来,干活。” 楚渊笑着躲开他,两人闹了一阵子,脑袋倒是清醒过来。一道出了船舱,正好看到妙心往这边走来。 “大师。”楚渊道,“在这船上,吃住可还习惯?” “出家之人,能有一碗茶饭一张薄席,便已足够。”妙心道,“多谢皇上挂念。” 日头已经沉沉下坠,甲板上有些风凉。段白月担心他着凉,低声道:“去船舱再说吧。” 楚渊点点头,差四喜去将其余人也请了过来。叶瑾一进议事厅,就见明晃晃一个光头,视线忍不住便飘了过去,不过幸好及时又拉了回来。 沈千枫:“……” 薛怀岳前几日便派出亲信,前往白象国周围打探消息。说时在扫清朝中固执派的老臣后,那假纳瓦倒未再折腾出太多花样,只是与楚项交好的意图愈发明显,其余朝臣亲眼目睹了鲜血淋漓的几桩惨案,哪里还敢再反对。而与此同时,在民间也传出风声,将西南府的易容术说得神乎其乎,甚至连脾气秉性昔日记忆也能一道跟着挪移,听起来不像是易容,倒像是附体。 “看来楚项自己也担心。”段白月道,“毕竟当初潇潇儿失手,让我们抢回了纳瓦与坤达等人。而现在白象国内谣言横生,这当口就算我们将真的纳瓦带回去,也能被推脱成是易容假冒,到时候再加上对方的暗线煽风点火,只怕这真的会永远变成假的,假的反而会变成真的。” 薛怀岳点头:“末将也是在担忧这一点。” 楚渊问:“温爱卿怎么看?” 温柳年答曰:“最省事的办法,便是将假的在神不知鬼不觉时,重新换成真的,就如同对方当初掉包一样。这样在百姓眼中,从来就没有两个皇上出现过,一直就是同一个纳瓦。而为何脾气秉性迥异,是因为先前失忆了,这阵又想起来了,如此便能将所有事情都搪塞解释过去。” 楚渊笑笑:“不错。” “现在白象国内,想必早已里三层外三层,严防死守固若金汤。”段白月道,“想闯进去都不容易,更何况是神鬼不觉地太子换狸猫。” 楚渊又问:“大师?” 妙心手中握着念珠,一直在双目微闭无声念经,像是未曾在意众人的言谈。这晌听到有人叫,方才睁开眼睛,道:“半月后在白象国内,会有一场祈福集会。” “哦?”楚渊问,“在海边?” 妙心摇头:“在城中市集,到那时所有的百姓都会上街欢庆,年年如此,已经持续了百余载。” 楚渊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