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的状况大致说了一遍。 “果然。”楚渊道,“先前我曾写信到日月山庄,千枫也说不像是真的。能死而复生,除了南前辈之外,这江湖中似乎并无第二人。” “师父可不是死而复生,而是压根就没死,只是功夫练得太多太杂,难免伤损心脉,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假死疗伤,在地下少则一月多则数年。”段白月道,“那兰一展虽说曾是魔头,但也已是几十年前的事,所谓人死债消,那些被他得罪过的门派想来也不会记恨太久。若论起谁能对他念念不忘,怕是只有那个曾经的好朋友裘戟了。” “就是那个赛潘安?”楚渊道。 段白月摇头:“赛潘安与裘戟是不是同一人,尚且不能肯定,只是我的猜测。” “当年兰一展是死在裘戟手下,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对方练的是什么功夫,会不会假死复生,该了如指掌才是,理应不会为了一座九玄机就疑神疑鬼。”楚渊道,“如此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段白月道,“你管朝堂之事便好,江湖事留给我。” “西南王插手中原江湖之事,被太傅大人知道,又该捶胸顿足了。”楚渊笑着看他。 “巴不得气死那老头。”段白月换到他身边坐,“可要出去散散心?看你在御书房闷了一下午。” “今晚王城里头会赏荷灯,到处都是人,不去。”楚渊道,“否则又出乱子。” “赏荷灯?”段白月道,“先前没听过。” “也没什么特别,大家一起图个热闹罢了。”楚渊道,“陶太傅也会带着孙子去,还有朝中不少大人,若是看到西南王出现,怕是会当场晕厥。” “我易容便是。”段白月握住他的手。 “碰到我也不行。”楚渊道,“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应付完,哪有自己跑出门再撞一次的道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段白月撑着腮帮子,道:“无聊。” “无聊便去青楼。”楚渊挑眉看他。 “早知你会如此惦记,我昨晚便不说了。”段白月哭笑不得,“实不相瞒,若不是你说,我还真将此事给忘了。”也是很对不起顾兄。 “现在去也不晚。”楚渊道。 “不去,明日再去,今天想陪陪你。”段白月道,“那陪你去御花园走走?这寝宫里头着实闷。” 楚渊道:“不如去你住的客栈?” “嗯?”段白月坐直,微微有些意外。 楚渊道:“在那里也能看到荷灯。” 虽说远了些,但在夜里看河面烛光摇曳,也是美景一片。 客栈里头,段瑶正在问:“当真?” “自然是真的,等回到西南,为师就去坟里给你刨。”南摩邪举手发誓。 段瑶抽抽鼻子:“这回不许骗我。” “自然自然。”南摩邪连连点头。 段瑶将自己手里握着的肉串递给他一把:“成交。” 南摩邪笑得满脸褶子,屁颠颠接过来吃。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段瑶皱眉:“怎么听着有两个人?” 南摩邪随口道:“说不定是皇上。” 段瑶趴在门缝看,然后诧异道:“还真是皇上啊。” “是吗?”南摩邪来了兴趣,赶紧也一道贴过去偷窥。 段白月与楚渊一道进了卧房。 南摩邪与段瑶不约而同,从门口瞬间挪到了墙边,继续专心致志趴着听,连姿势都一模一样,恨不得穿墙而入,一看便知道是……亲师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