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道,“江湖中出了名的大盗,曾被围剿过几次,却都无果而终。” “功夫如此高?”楚渊不解。 “倒不是功夫高,而是此人先前拜过异人为师,会遁地术。”段白月道,“往往是众人费尽心机将他逼入死角,却一眨眼就消失无踪。” “若真如此,那摆擂之人也该是个高手才是。”楚渊道,“否则不会如此轻松便将他打伤。” 段白月点头:“江湖中似乎并无此人名号,我往后几日会多盯着他。” “只是摆个擂台解棋局而已,就算是功夫高,也并未扰民滋事。”楚渊道,“盯他作甚?”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等他闹出事端再抓,怕就来不及了。”段白月摇头,“况且这是皇城根下,一丝乱子也不能有。” “随你。”楚渊看看天色,“明早还要上朝,我该回去了。” “送你。”段白月道。 楚渊踩着小石子路,一路慢悠悠往回走。 段白月紧走几步跟在他身边,并肩沐浴皎皎月光。 身影被越拉越长,逐渐交叠相缠绕。 朝中事务繁杂,楚渊也并未将那赛潘安多放在心上。第二日早朝后又留了几位臣子议事,再回御书房批了阵折子,等到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抬头外头又是一片黑麻麻的天。 “皇上,该用晚膳了。”四喜轻声道。 楚渊刚想说没胃口,又想起中午似乎就只吃了一碗粥,于是道:“传膳吧。” 四喜扶着他出了御书房,一边走一边道:“西南府今日又送来了一些香叶茅草酸辣调料,若是皇上最近食欲欠佳,不如明日换个别地口味?” 楚渊顿了顿:“这也要千里迢迢送?” “是啊。”四喜道,“还有一车腊鱼。” 楚渊好笑:“哪里用得着一车,分给其余大人吧。” 四喜点头称是,转身便吩咐了下去。 这回各位大人有了经验,收到腊鱼之后便纷纷找绳子串起来挂在屋檐下,也没人吃——毕竟再过几个时辰,想来皇上又是要派兵收回去的。 用罢晚膳,楚渊还未来得及喝一杯茶,太傅大人却又急匆匆进宫求见。 四喜公公心里连连叹气,皇上好不容易得了闲,还当今夜能早些歇着,怎么又有事。 “皇上。”陶太傅一路上走得急,也有些气喘,看上去倒是挺像有急事,“不知皇上可知最近这王城里头,有人摆了个擂台比棋?” 楚渊点头:“爱卿是说那赛潘安?” “的确是他。”陶仁德道,“那棋局绝非一般迷局,而是噬心残局。” 楚渊微微皱眉。 “残局名曰焚星局,初看或许看不出异常,但若是潜心研究入了迷,便会被棋局吞噬心智,堕入魔道。”陶仁德道。 “焚星局,焚星?”楚渊站起来。 “皇上听过此迷局?”陶仁德意外。 楚渊摇头,又坐回龙椅:“爱卿接着说。” “昨日微臣去了趟大理寺,查明五十余年前,江湖中有一高手名曰兰一展,便是因为这焚星局入了魔道,犯下无数杀孽,最后被人囚禁在了玉棺山。”陶仁德道,“在那之后,所有录有此局的棋谱都被悉数焚毁,这世间再无人见过焚星。微臣也是因为年轻时痴迷棋局,曾广罗天下棋谱,才能知晓这残局。” “那爱卿以为此人是何意?”楚渊问。 陶仁德道:“怕对方绝非善类。” “泰慈路上日日人来人往,那赛潘安又武功高强,若他真要闹事,定然会伤及无辜。”楚渊摇头,“既然爱卿知晓这焚星残局,便负责彻查此事吧,切记务必要护百姓周全。” “是。”陶仁德领命,躬身退出御书房。 楚渊靠在椅背上,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四喜站在他身边,也不敢出声打扰。 “去将西南王请来。”片刻之后,楚渊突然道。 “啊?”四喜公公没回过神。 “莫要让旁人看到。”楚渊站起来,头也不回出了门,“朕在寝宫等他。” “是是是。”四喜公公一拍肚子,喜颠颠去吩咐。 楚渊自幼被四喜伺候惯了,长大后即便是登基继位,也未在身边多留内侍宫女,因此寝宫里很是安静。夜色沉沉风吹纱帐,只有一株梅树在院中寂寂然。 屋门被人推开时,楚渊正坐在桌边出神。 “怎么了?”段白月关上门,坐在他身边问,“还当又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不过不打紧。”楚渊道,“与焚星有关。” “焚星?”段白月倒是意外,“怎么,弄丢了?” 楚渊伸出手,一粒珠子正莹莹发光。 段白月失笑:“所以?” “今日太傅大人来御书房,说那赛潘安摆出来的棋谱残局,也叫焚星。”楚渊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