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得人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她的小凤头鹦鹉挂在屋檐下,看到她就亲热,扑翅膀。 宜宁拿小碟喂它喝水,给它顺毛。照顾鹦鹉的丫头笑着说:“您走了国公爷就把它接过养着,每日跟它说话解闷儿呢。” 宜宁听了丫头的话,更生了要劝父亲娶亲的想法。 一会儿魏凌就过来了,他女孩儿才在他手里养了两年就嫁出去了,百般的不舍。看她在屋檐下逗鹦鹉,拿糙米给它啄,偏又教它啄不到,鹦鹉急得扑翅膀,她还笑眯眯的。似乎还跟她在府里一样的。 “你仔细它啄你。”魏凌微笑着道。 “它才不敢呢。”宜宁把糙米放回小碟里,迎上来说,“我给你带了麝皮做的护膝护肘,还有几探子秋露白做礼,都送您那儿去了。刚才丫头跟我说,我走了您又开始晚上喝酒?晚上喝酒伤身,您可别多喝。” “你还管着我了。”魏凌笑着说,让女孩儿随他进屋里来。 宜宁看到他的书房还是原样,在他对面坐下来。她沉吟片刻,说到:“父亲,刚才祖母跟我说起您娶亲的事。” 魏凌点了点头,他一时没有说话,望着隔扇外的阳光久久的出神。 多年前的意外,他得到了一个孩子。那时候他才二十岁出头,年轻气盛。仿佛还是看到那个人淡漠的脸,她平日很难笑一笑,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不喜欢他的。她什么都没跟他说过,却生下了两个人的孩子,决然地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如果能再早一点,她没有嫁人。他把她娶回来,肯定是好生养着,逗她开心,怎么会像罗成章那样的对她。 她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却仓促悲伤地过了一生。 她死之前想什么呢,有没有对他有些眷念。或许有的吧,否则怎么会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呢。 魏凌经常想这些问题,但是人已逝去十四年,想再多也没用,他听不到答案了。魏凌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宜宁身上,多奇妙,这个孩子像他又像明澜,两个人的孩子。他的声音低哑了一些:“眉眉,我总还想起你母亲……” “你跟你母亲的性子不一样,她要冷清一些。”魏凌说。 宜宁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明澜,他平日几乎不会提。 “我逗她说话,她也总是不理我。偶尔逗笑了,却很快把脸板起来。毕竟我于她而言就是个土匪……”魏凌笑着点了点桌面,目光一凝,“但她的心肠最软,我知道她心肠软,舍不得害别人,舍不得怪别人。” 宜宁怔了怔,走到他面前搭着他的手。“父亲……” 听到他讲这些话,她突然心里有所触动。她从未见过明澜,想必是个非常好的人。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活得这么好,也有这位母亲生前所造福德的因素。因为别人总是很感叹地跟她说:“你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魏凌回头一笑,拍了她的手:“没事,都这么多年了。” “娶亲的事容我再想想,”魏凌说,“你祖母说得也有道理,这府里没有人管是不行的。放心吧,父亲心里清楚。” 第142章 回门的时候宜宁总想着英国公府和庭哥儿的事,坐在马车里心不在焉的。 罗慎远瞧她接连拿了几次小几上的松子壳,未拿小碟里的果子。叹息,怎么这些小毛病一直改不了。 他把她的小碟拿过去,亲手剥了些果仁:“走什么神呢。” 宜宁才回过神,跟他说:“家中无人照管,祖母想为父亲娶亲。父亲不愿意,祖母让我劝劝他而已。” 罗慎远嗯了声:“英国公府家大业大,的确应该有个主内的人在,你祖母说的没错。不过人选一定要看好,毕竟你和你弟弟情况特殊。来个家世厉害的人难免有心思。” 宜宁也觉得如此,但是家世低了也配不上英国公夫人的位置。故才是两难的,她倒是干系不大,反正已经出嫁了。但是庭哥儿是庶子出生封的世子爷,谁知道新夫人会对他如何。 罗慎远道:“摊手。” 宜宁抬头,他说什么? 他却把她的手拿过去,给她一把松子的果仁。“刚剥好的,吃吧。” 宜宁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在喂养小动物吗? 她一颗颗吃完了他剥的松子,问他:“三哥,你觉得我把庭哥儿带到罗家来住如何?他现在尚不足七岁,依赖我得很,我也舍不得他。等养他到十岁就能独立一些了。” 罗慎远表情不变:“他在家里,与你是同吃同住的吧?” “这是自然的,他胆小怕黑。我就在碧纱橱给他支了张床。庭哥儿调皮捣蛋的,家里也就父亲能管得住他,但是父亲时常不在。说不定来跟了我,你还能带他读书。”宜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