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都是精锐,带着长枪和统炮,将英国公府外面团团围住,气势浩大。这边由进了一队到内院,由魏凌指挥着。老太太等人都先簇拥去了外院安置,宾客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有点慌乱。好在来的是神机营,不然看着架势,还要以为英国公府被抄家了。 罗慎远和魏凌刚要往中堂去。就有人匆匆地走过来,满头大汗,在魏凌和罗慎远面前行了礼。 “国公爷,姑爷,小姐放嫁妆那里打起来了。都督大人送给小姐的添箱有问题……您快去看看吧!” * 那些人还在缠斗,但随即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其中。另一派的人顿时就处于下风了。 宜宁看了一眼那箱子,问道:“里面是尸首?” 陆嘉学摇了摇头。 他说:“尸首不对,应该说是人头。” 宜宁想问是谁的人头,你居然放在我的添箱礼里,是要我抬去罗家吗?想了想还是别问了。陆嘉学跟她并不算熟,知道得多了并不好。 陆嘉学带着宜宁去了中堂坐下,他不说话喝着茶,也不理会宜宁,外头艳阳高照的。有个穿着程子衣的人走进来道:“……抓了六个,其他几个见状不妙,趁乱跑逃跑了。” “追吧。”陆嘉学只是说,那人又出去了。 宜宁没有茶喝,刚才在外面晒得厉害,有点口干。但是外头现在有点乱,她觉得还是在陆嘉学身边最安全,不要乱跑了。她看着外头的太阳,心想不知道魏凌知道后院的事没有,有一搭没一搭的担心着。 这场意外的确打断了她的亲事,不然这时候已经要出嫁了。 陆嘉学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她乱跑什么,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要不是他顺手救了她,这时候还真是刀下鬼。 他本来是想让程琅娶魏宜宁的,结果居然成了罗慎远。 屋子里张灯结彩,大红绸子就挂在屋檐下。那个沉默看着隔扇外阳光的少女一身的大红吉服,已经偏西的太阳带着淡淡橘色,照着她手腕上的金镯子。华贵而又庄重,唯有新娘子的发髻不太适合她,越发显得她面容清嫩了。 成亲这么热闹,总是让他想起他当年成亲的时候。 陆嘉学这一生只成过一次亲。 其实没有这么大的场面,那个时候他只是个不出众的庶子,手头不宽裕。能置办的都置办了,但是他把她娶进门的时候,却很雀跃和高兴,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揭开盖头的时候她抬起头打量他,他就洋溢不住地微笑。 现在的他位高权重,拥有了一切东西,财富,权势,地位,能给她任何东西。 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陆嘉学沉沉地闭上眼,外面太阳的光快要收拢起来了。 宜宁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是诡异,也没有进来说话的,天色渐渐黑下来,快要耽误时辰了。 她朝外走去,想到外面喊个小厮去看看,却听到背后那个人突然开口说:“她也叫宜宁。” 她的心顿时猛地一跳,连怎么反应都忘了。手抓着门框渐渐的泛白,抓得指甲生疼。 那种说不清究竟是愤怒还是悲哀的情绪不停地翻腾。陆嘉学经历过这么多的暴乱和战争,大风大浪,如今他站在权力的顶端肆意别人的生死,居然还记得当年侯府里,他是个普通庶子的时候娶过的妻子。 为什么要突然提起? 宜宁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非常平淡:“义父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陆嘉学只是突然想说而已,也许真的是黑夜太过岑寂,记忆却越发的清晰。费尽辛苦得来人,万般疼爱的人就这么没有了。曾经的愤怒和绝望,恨不得毁灭一切的情绪,现在也不过是傍晚余晖里一句简单而平淡的陈述。 “你不用明白。”他平淡地说,“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去把你父亲叫进来吧。” 宜宁望着傍晚的太阳,她回头看着他。 浓烈的金光里,屋子里的黑影笼着他的半边侧脸,那个曾经笑容满面的人一脸的严峻冷漠。 “好。”宜宁答道,随后她就跨出了房门。 她准备去叫个小厮去请父亲过来,但靠着廊柱,又静了很久。 直到有个声音淡淡地叫她:“宜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