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外界的事不能扰乱她分毫。好像看到了什么疑惑的地方,她的眉头微皱,无意识地咬着嘴唇。 她是有这个坏毛病,想什么想不通的时候就这样。 他还记得小丫头当年还是小胖球的时候,圆嘟嘟的,可爱得跟年画上的娃娃一样。一转眼就长成纤纤少女了。罗慎远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感觉开始异样的。或者是从京城回来,长大的宜宁从背后抱住他,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或者是她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蜷缩在他的臂弯里,抓着他的衣袖,无比的依赖和信任他。 再或者是他听闻林茂有意求娶她的时候,心里瞬间的紧绷和阴沉。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名义上是宜宁的兄长。就算他知道宜宁与他无血缘关系,甚至暗中调查过她的生父,但宜宁的身份绝不可公开。就算他不是宜宁的兄长,他比宜宁大了八岁。他已经是青年要成家立业了,但宜宁还是一团孩子气。 他千锤百炼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当做什么都没有。但这如何能轻易做到?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宜宁突然抬起头道:“三哥——” 罗慎远已经别过眼睛,淡淡道:“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走到他身边来:“我看不明白书里这处的意思。”因刚才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殷红。 罗慎远逼自己把视线放在她所指之处,给她解释道:“《庄子》晦涩难懂,你年纪小少看些才好。《至乐》此篇讲生死与轮回,实则是顺应天道之意……” 宜宁听得仔细。因自己的遭遇,她对这篇很感兴趣。等讲完之时也到了午时,厨房那边来传话说摆好膳了。 罗慎远才放下书带她出去,正好迎面匆匆走过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给罗慎远行礼道:“三少爷,乔姨娘接了一个人进府,说是她房中丫头的远亲,到府里来探亲的。” 宜宁听了小厮的话看了他一眼,他竟然一直在监视乔姨娘? 乔姨娘诡计多端,他自然要看着她。罗慎远边走边问他:“怎么回事?” 那小厮立刻说:“小的派人看着,分明是一个重病的女子被扶进乔姨娘屋子里的。要真是亲戚来探望,怎么会在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时候出门?小的觉得蹊跷,这才回来禀报三少爷。” 乔姨娘把一个重病的人请进家里想做什么?宜宁也觉得疑惑。乔姨娘这段时间精神一直不太好,轩哥儿的事算是把她逼急了。但这扑朔迷离的行事,的确猜不出她究竟想做什么。 罗慎远停下来,想了想说:“去查这女子的身份,莫要惊动了姨娘。” 小厮立刻领命下去了。 宜宁问他:“你一直都监视乔姨娘那边?” 罗慎远只是缓缓一笑,跟她说:“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腊鹅肉,你一会儿多吃些。” 乔姨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急如焚。 罗宜怜则坐在罗汉床上沉默不语,她觉得母亲为了弟弟都要疯了,就连这等鬼话都信。但是只要她一开口想解释,乔姨娘就会打断她。无论是不是真假,总要试过了才知道。如果是假便算了,但要是真的……那这事可就热闹了! 直到下人来传话,说人已经接进来了,安顿在东暖阁中。乔姨娘听了才送了口气,跟她说:“宜怜,若她不是你父亲亲生的,是外面一个苟合的杂种。你就成了二房唯一的小姐,你说以后谁敢亏待你?” 罗宜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和乔姨娘虽然是母女,但乔姨娘是在坊市间长大的,她却是罗家的庶出小姐,有时候也实在听不得母亲嘴里说出的一些词。在她眼中,罗宜宁的确是跟她有仇,要不是罗宜宁她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但她可不会把杂种这样的词往她身上放。 乔姨娘整了整鬓发,带着丫头去了东暖阁。 东暖阁里一股浓浓的药膏味,光线不太好。丫头通传她来了,乔姨娘走进去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架子床上是躺了一个面容枯黄的女子,衣着也简陋。她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