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太子妃命双玉来传话:许是因为长久被关着,所在之处又是亲手杀死荣国公的地方,桑娆已经有疯癫之兆,时常咯咯地发笑,好几次了,喃喃地反复念叨四个字: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大抵是在那一日,会有人在她以前的威胁之下有所行动吧? 炤宁只说了句“知道了”,仍是觉得没有必要搭理桑娆。别说桑娆现在已经不大正常,就算是正常,前去询问的话,她少不得得寸进尺,不定又要提出怎样叫人膈应的要求,亦或根本胡说八道一通。 能为那个女人滋事生乱的人,绝不是好货色,一个个跳出来发落掉也好。说到底,这是官场上的事,不会引发带给百姓无妄之灾的战乱。洗牌本就是不可避免,多带上一些人也无妨。 况且,太子是惯于利用女人谋取好处,师庭逸与他大相径庭,在任何事情上惯于远离不相干的女人。就算谁把捷径指给他,他也会弃之不顾,另辟蹊径。 这一晚,师庭逸把太子写给皇帝的几道请罪折子带回来,让炤宁看看,“父皇不想知道更多,让我保管。”又单独取出一份,将几句话指给她。 炤宁看了看,见写的是:雍和二十八年二月,帝崩,新皇继位。 她挑了挑眉。合着太子是一直都在等着皇帝驾崩,对别的事有一搭无一搭的态度,便有了合乎情理的解释。 炤宁抬眼看着师庭逸。事关皇帝,他心里定是不好过的。 师庭逸牵唇一笑,“事在人为。”又道,“父皇把太子交给景林安置,今晚,景林告诉父皇:太子想不开,服食了水银,命是保住了,但是太医说,太子很难再有子嗣。” 最让太子难堪、暴躁的事情,用这样的方式告知了皇帝。 炤宁并不意外,景林和韩越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会奇怪。 景林没将丑陋的实情原原本本相告,已经算是为皇帝着想了。让他手法更柔和,绝无可能。 炤宁问道:“父皇怎么说的?” 师庭逸淡淡地道:“父皇只说了句,他寻死的日子,迟了太久。” 炤宁又道:“景林过几日要离京。” “听说了。”师庭逸叮嘱她,“记得去送送他,我白日没时间,他不大可能晚间离京。” “嗯。” 师庭逸揉了揉她的脸,岔开话题,“你要去见一见太子么?”炤宁也好,昭华也好,太子欠她们太多的解释。当然,他也一样,只是他不会再见那个所谓的兄长。很早就将太子视为陌路,不相干了。 炤宁颔首,“要去见,明日吧。” “没问题。”师庭逸又道,“见到母后的时候,你提一提昭华的婚事,现在定下吉日,让她和韩越霖尽量早些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