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与炤宁因此对另外两个妯娌生出更多的好感——太子妃这情形,说起来已经算是被打入冷宫了,难得的是她们还念着旧情过来嘘寒问暖——这绝不是为着面子上好看才会做的事儿,要是有那份闲情,早就去讨好最得太子宠爱的林千惠去了。 是为此,晚间太子妃在什刹海新居设宴,请三个妯娌与自己畅饮。 私底下,炤宁对太子妃道:“我正戒酒呢,你就请人喝酒,真是。” 太子妃哈哈地笑,“喝酒的事情,只看你心智是否坚定,跟人请不请你喝酒可没关系——酗酒跟喝酒是两回事。你这醉猫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场合半路放你走,谁肯饶我?” 炤宁扶额叹息:“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可真是连劲敌都不需怕了。” 太子妃笑得更欢,“横竖这顿酒你都是跑不了的,我已命人去知会了燕王,跟他说你很晚才能回去。” 炤宁只得从善如流。 这一餐,酒定是不能少喝的。离席时,她已微醺。 ** 有很久了,高文照过的是心惊肉跳的日子。 细算起来,这情形是从东宫侧妃佟念柔自尽前后开始。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那件事,过往中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成了他不该知晓更不该参与的。 这一生,锦绣荣华已不敢奢望,他要担心的是能否得善终。 这晚,他离开东宫,照常环顾周围一番,这才上了小轿回家。 到家之后,一切如常,换了身衣服用饭,随后沐浴更衣,转回到寝室的时候,自有娇妾等在床上。 出事的时候,是在亥时,夜阑人静之际。 高文照只听得窗外一阵急促且短促的动手声响,随后又安静下来。 他忙不迭的穿上衣服,又给娇妾把被子盖严实。 最先进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两个少年人。 两个少年站在门口环顾室内,片刻后一同离开。 高文照一头雾水。但是,氛围过于森寒肃冷,叫他不敢肆意行事。况且,走到寝室门边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几个面生的黑衣。 是不是韩越霖派人来发难?他猜测着,转到临南窗的大炕上落座,喝着有些发凉的茶。 过了片刻,两个人相形进门来。 一个是燕王师庭逸,一个是景林。 高文照递向嘴边的茶盏颤了颤,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景林瞥了高文照一眼,吊儿郎当地笑看着师庭逸,“这人我要定了,燕王殿下能否让给我?” 师庭逸侧目,凝眸看住他片刻,随后一笑,“给你了。” 他家宝儿的朋友、兄弟,都是他不能惹的。再不甘,也要拱手相让。 “承让,多谢。”景林笑意浅淡,唤手下将高文照带走。 第090章 桑娆 第090章 沐浴的时候,炤宁险些睡着,回到床上歇下,反倒没了倦意,便找出昭华公主新送她的绣品花样子图册来看。 图册是昭华公主亲手绘制而成,心思奇巧,各色绣品的图样或是艳丽或是清雅,赏心悦目。 炤宁想,等到日子清闲下来,自己也要正正经经做些针线活。不求有昭华那般的好绣艺,能时不时给师庭逸做些衣物鞋袜就好。 上次给他做衣服穿,是开春儿的时候,一件样式最简单的锦袍。从来如此,她根本不会在针线上玩儿花样。幸运的是他不挑剔,只要是她做的就喜欢,翻来覆去地穿。 娶了她,在衣食起居上,他实在是落不到什么好处。 正胡思乱想着,师庭逸回来了。进门后便径自去沐浴。 炤宁觉得他情绪似乎有点儿不对劲,便耐心等他回来歇下。 师庭逸有点儿窝火。 上一次,景林出手,害得他与韩越霖的计划完全乱了,说是白忙了一场都不为过。 今日,那厮索性明打明地与他抢人。 这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哪儿都有那个人? 最关键的是,这种情形要持续到何时才算完? 越想越生气。 转回寝室,炤宁探究地看着他,“谁惹到你了?” “你猜。”师庭逸脱掉衣服歇下,把她搂到怀里。 “嗯……”炤宁眨了眨眼睛,“景林?”现在韩越霖是真把师庭逸当妹夫、好友来对待的,两个人凡事有商有量,至于别人,没胆子惹他燕王,算来算去,只有景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