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留了! “你,”大老爷抬手指着江予茼,“今夜忽然生出遁出空门的心思,自行落发为僧。我便是再不舍再心疼,也是无可奈何。我只得随遇而安,让你遂了皈依佛祖的夙愿。” 江予茼如遭雷击,缓不过神来。他完全不能消化掉父亲的那番话。 大老爷已然有了决定,态度转为坚决。他定定地看着江予茼,“若是执意不肯亦或想在日后胡言乱语,那么,就命人去向我讨要一瓶鹤顶红。你要明白,不论你是死是活,都没人在意;不论太子、燕王谁胜谁败,你的事传出去都会断送整个家族。你,只能从江家消失。” 江予茼簌簌发抖,说不出话来。 大老爷缓步离开光霁堂。 到了书房院门外,他静立良久,吩咐跟在身侧的护卫头领,语气苍凉:“不要再让他说话、写字。” 护卫头领诧然,片刻之后想通了原委,称是而去。 大老爷死死地掐着眉心。 没别的法子了。 这种事,如果炤宁或燕王有意做文章,如果予茼因为不甘于他的惩戒行偏激之举,便是后患无穷。 到那种时候,整个江府都会为之葬送。 他只能让长子就此“死去”,再不能说话,再不能写字,再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 夜色中,马车停在王府后园侧门外。 炤宁下马车的时候,师庭逸站在一旁,扶着她踩上脚凳,再踏到实地。 她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闹别扭。师庭逸不明白,何时惹到她了? 章钦将跟随炤宁前来的紫薇、紫竹、护卫带到暖烘烘的暖阁闲谈、用茶点。 炤宁随师庭逸踏着清寒月色,去往红叶林畔的屋宇。路上,她忍不住咕哝:“你坐马车有瘾么?自己来回折腾不算,还折腾我。” 师庭逸听出原由,解释道:“你夜间出门,我怎么能放心。” “那你就别让我出门啊。”炤宁斜睇着他,“在我那儿说话不也一样?” “有几封书信要你过目。” “你一并带过去不就得了?” “那不是没想起来么?”师庭逸暗自叹气,“你就当我没多事去接你,行不行?” 这人今日的脑筋像是锈住了,对这些小事处理得简直是乱七八糟。炤宁心里的火气消散一空,抿出一个笑容,“算了。” 师庭逸无奈地横了她一眼,“这么难伺候。” “你倒是很体贴。”不能怪她方才不知好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