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温和:“我们还未成亲,她还是未嫁娘子。” 沈青梧不懂他在矜持什么。 之前他们同行的时候,扮夫妻扮的不是很随意吗?张行简那时被她强逼着做夫君,他心情好时,也动不动以她夫君的名义自居……怎么这会儿他矜持开了? 沈青梧不懂,但她有个良好的习惯——不懂的事情,便不开口。 任由张行简在那磕绊着扭捏二人的关系。 老大夫却懂了。 年轻郎君是顾忌那娘子的名声,且这年轻郎君一看便出身好极,恐怕是害羞了。 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不掺和。 老大夫只让旁边药童记住药材:“这些药每日煎煮,必须吃够三个月,再让老夫把脉一探……” 张行简惊喜:“三个月就够了?” 他目光闪烁,寻思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计划,好让沈青梧三个月都不用动武。 他这边沉思着,门帘一掀,一个人从内堂出来了。 张行简没注意,那人却惊一下,嗓门大极:“你、你们两个……爹,他们两个来做什么?” 沈青梧抬头:哦,那个被她威胁过的中年大夫还在呢。 张行简抬头:哦,是那个有趣又纠结的大夫。 这大夫又用古怪的纠结的目光看二人,老大夫则训斥自家不知轻重的儿子:“像什么样子?你吓到两位病人了。” 大夫吸口气:“两位病人?!” 他知道那位沈娘子身上伤很重,需要慢慢调理,但这位张郎君……呵,他身子最大的伤,就是他那张小白脸上的一道血痕了吧。 大夫嘀咕:怎么会在脸上有这么长一道伤疤?看着像是刀划的……谁划的啊? 老大夫跟两位病人致歉,顺便和自家不稳重的儿子讲了讲两人的病情。如大夫所想,张行简就是要去疤痕的药罢了。 大夫盯着二人:“怎么只有你们两位来看病?这位夫人,你夫君呢?他不来吗?” 大夫心想:那位郎君居然这么放心自己夫人和账房先生独处?!这心大的……有点儿没边了啊。 亏他还试图提醒。 沈青梧目光闪烁。 听出这人问的是杨肃,唔……她目光看向张行简,理所当然地等着张行简编瞎话。 结果没等张行简编出瞎话,这大夫深吸一口气,自己做出了判断。 大夫压低声音,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该不会真的是抛弃杨郎君,私奔出来了吧?” 他目光紧盯着张行简。 那位正和药童开药的老大夫一愕,因为“私奔”二字,看向自己的两位病人。老大夫年纪一大把,没想到遇到这般刺激的事—— 这便是那位郎君不肯以夫妻相称的原因吗? 张行简琉璃一样的眼珠子晃了晃。 他懒得多费口舌,爽快认下:“不错。” 沈青梧眼角抽了抽,没有反驳。 这位中年大夫便手颤颤地指着小白脸张郎君,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沈青梧。 中年大夫:“你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呢,我都提醒你了啊,杨郎君对你多好,多可怜啊。” 沈青梧被他说的烦了:“……杨肃没张月鹿好看。” 那张月鹿在大夫看过来时,含笑致意。 大夫:“你们这样,被官兵知道了,是要抓去大牢的!” 沈青梧专注等着老大夫的药方,闻言轻飘飘瞥他一眼:“没人知道我们私奔。若是知道了,就是你告密的。我会回来找你算账——你夜里关好门。” 大夫:“……!” 女土匪! 大夫:“爹!” 老大夫:“行了行了,莫管病人的私事。你把这药膏给那位张郎君,张郎君,这药一日涂三次,你伤口不深,差不多一月便会见效。” 张行简起身行礼道谢。 大夫不甘愿地过来送药时,看到张行简弯身作揖时,颈上的吮痕与红血痕交映的一段痕迹。 大夫:“……” 伤风败俗。 张行简抬脸,对他笑一笑。 他快速打发两位病人:“……下次别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