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房间?” 沈青梧对他的一丁点亲近,都让他心情好很多。 张行简又哪里愿意在冷风狂吹的时候,一直坐在院中呢? 只是回了房,她就不来见他。只是她总是躲避他,总是不靠近。若是待在院中喝茶能让她放松点,能让她一点点接受自己的存在,张行简觉得多喝两日冷风,并没什么关系。 然而沈青梧比他想得要待他好。 她是否也觉得风太冷,是否在可怜他,才说回他房间? 无所谓。 张行简心想,若要可怜我,那便可怜到底吧。若是沈青梧喜欢他如今的态度,他一直作下去也无妨。 他不断判断着她的底线,她能接受的程度。 只是情爱由心,他无法控制旁人的喜怒,总是出错罢了。 此时此刻,在沈青梧说出回房的话后,张行简起身,轻轻碰了她手腕一下。 他微笑:“梧桐信任我,愿意在夜里来我房中,我自然会担得起梧桐的信任,放心。” 沈青梧目光闪烁,支支吾吾。 她心想:可我并不想你担得起我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赶紧失去意识,不要注意到杨肃的失踪。 -- 进了张行简房间,沈青梧坐在桌前给二人倒酒。 张行简怕她不自在,问她:“需不需要杨郎君来陪你?” 沈青梧手一颤。 她稳稳地端着酒杯,不让酒液倾洒。 她抬头问:“为什么提杨肃?你难道希望他和你我在一起?” 张行简平静:“自然不希望了。”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句:“但是此次重逢,梧桐总是与杨郎君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些不让我听到的秘密。不知道你们哪来的那么多话,能够说那么多?” 沈青梧镇定,将酒杯推到他手边。 她说:“既然知道是我们的秘密,就不要乱打听。” 她盯着张行简,他毫无察觉地喝了那杯酒。 沈青梧却犹豫要不要喝自己手边的酒。 她听张行简笑盈盈:“那你怎么就没有秘密话和我说呢?” 她抬头。 张行简手支着下颌,端详她,仍是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你我一年不见,你整日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在忙些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却丝毫没有想了解我过去一年的生活的意思。你虽然不想了解我,我却想听一听你的…… “但是你好像不愿意跟我说。” 他再喝了一杯酒。 他目中晕着闪亮的波光,心不在焉地晃了一晃酒盏:“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我也不强求你。但是你这几日,和杨肃说的话好多啊。” 沈青梧不吭气。 张行简:“整整三百一十二句。仅仅是我听到的,还有很多时候你们不让我听——你们也在说话。” 他开玩笑:“梧桐,若是你要考状元,这么多句话,都能写废了手,交不了卷子啊。” 沈青梧:“……” 张行简:“你怎么不喝酒?” 沈青梧一个激灵,将自己端了许久的酒一鼓作气,仰颈直饮。 她向他展示空了的酒杯。 他沉默。 沈青梧不耐烦:“你又怎么了?” 张行简:“也没什么……只是我以为你爱酒,特意在灶房存了这么一壶。但是看梧桐的架势,好像并不觉得这酒如何。想来是不合你意。” 沈青梧惊讶。 她低头看杯子。 她心事重重,根本没顾得上品味。 她半晌说:“我不爱酒。” 张行简颔首:“嗯,我现在发现了。” 沈青梧看他沉静的模样,她不知为何觉得愧疚,多说两句:“只是军营人都喜欢喝,我跟着喝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