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一拐,又一次笔直地冲陈迄周他们撞去。 他们一行人身后是高高的围墙,退无可退,更加无处可躲,有好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武警队员被货车撞倒撞飞。 阮梨顾不得思考太多,果断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想要逼停这辆货车。 谁知道货车司机把方向一转,跟不要命了一样疯狂踩油门。 这次他对准的方向正是陈迄周所站在的,阮梨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她几乎没犹豫,对准小货车的车头撞去。 货车司机没料到阮梨会这么拼命地阻拦自己,他车头一歪,两辆车瞬间撞向旁边高大的树木。 连着撞断了四五棵树,车子才停下来。 那一瞬间,阮梨只感觉到握着方向盘的掌心有些发麻,紧跟着,眼前的视野一模糊,脑袋传来疼痛的同时周遭的一切声响瞬间褪去。 剩下的,只有刺耳的耳鸣声不断重复着。 甚至连车子什么时候停下来,阮梨也没感知到。 任凭她如何努力睁大眼,面前依旧是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传来车子刺耳的警报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梨感受到手臂两边被一股力道抓住。 阮梨费力地抬眼望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看到了陈迄周。 他神色焦急,平日里那双淡定自若的眼里满是慌张,隐约闪着泪光,像是快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也许真是错觉。 毕竟阮梨从来没看见陈迄周掉过眼泪,这么想着,身体的疼痛逐渐传递进大脑,她再也支撑不住了,便顺从着闭上了眼睛。 - 等阮梨睁开眼时,视线里是有些发黄的天花板。 她感受着全身的酸痛,先是木讷地眨了下眼,然后咽了咽口水企图润一润干涩到有些发疼的嗓子。 阮梨环视一圈,发现躺在隔壁病床上的人下半身鲜血淋漓,殷红的血液正顺着病床往下滴。 还没来得及观察更多,视野里率先出现一身熟悉的白大褂,阮梨听见男医生说了句: “你这掐着点醒啊?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分钟,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头痛吗?” 阮梨想要说话,谁知道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粗鲁的声音吓到了,她只好摇摇头。 男医生见她清醒过来,开始注意形象被逗笑了。 “你的头颅ct结果显示没什么大问题,有些轻微脑震荡,不需要住院治疗的啊,回家多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就行。” 医生交代的话阮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耐心地等医生说完,然后便起身离开了急诊抢救室。 阮梨的额角有外伤,血已经止住,也用纱布简单地包扎好了。 关于自己怎么会受伤出现在医院里,阮梨不太能想起来,她皱起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角,手还没碰到纱布,头顶笼罩下来一片阴影。 阮梨掀眼望去,发现是陈迄周。 他衣领略显凌乱,胸膛起伏着,随后明显松了口气。 阮梨迎上陈迄周担忧的眼神,丢失的那段受伤的记忆慢慢涌上脑海,她张嘴想说话,却被陈迄周抢先了。 “你头还疼吗?” 陈迄周看着始终沉默不说话的阮梨,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上来,他紧张地握住阮梨瘦弱的肩头,目光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来回打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