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死定了。 可另一个爱慕他的女子不顾一切代价将他救走了。 如今他重新得到了安稳的生活,已经没有亏欠她的,她也失去了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的资格。 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脑袋里想了很多很多路上都不敢想的东西。 她怕极了,她怕自己来的时候听闻了他的死讯,也怕她看见他已经有了一个另外一个珍爱之人。 可这一切明明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她却不敢承担后果…… 陵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趴伏在床边睡了过去。 等到天亮之后,榻上的人早已不在,而陵玉仍旧趴在床边保持着昨夜的姿势。 再没人担忧地替她盖件衣服,也不会将她抱去温暖的榻上让她睡好。 也许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她时目光都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他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床榻,离开了会看到她的地方…… 陵玉想到这样的画面难过之极,却又不敢落泪。 她在床边缓了许久才慢慢爬坐了下来,待她卷起裤脚去看,才发现两边膝盖都是乌青一片。 她忍痛将裤子放下,又缓缓起身走出了门去寻府中管家。 “我从早上一直都没有看见你,还以为你私逃了。”管家对她说道。 陵玉道:“我昨天夜里在公子房中睡着了,忘了同您说一声。” 管家摆了摆手,约是不在意这个,便没再说话。 陵玉想了想,便开口问道:“管家先生能否告知我公子叫什么?” 她自然没有忘记,盛钦也是死了一回的人。 “他姓郁,名青,这里是郁府,我虽告诉了你,但你身为下人却不能直接唤他的名讳,公子也是个有官身的人,冒犯不得。”管家解释道。 “他、他是袭国的官员?”陵玉错愕不已。 管家扫了她的神情,道:“我虽不知道他从前是做什么的,但若非是君主器重他的本事,早就将他从公主身边除去了。” 陵玉脸色微微发白。 她只看他当下的平安,却不知,他那时候在这里也是极难立足。 管家离开之后,陵玉便又靠着廊柱发起了呆。 一直等到天黑,盛钦才将将忙完从外面回来。 然而他一进自己的寝室,便看见陵玉正替他歪歪扭扭地铺着床。 她将那床铺得比他起来时候还要凌乱,此刻倒像是急着想要掩盖自己做错的事情,等她看见盛钦时,她便立马又退到了一旁去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他冷声问她。 陵玉依旧不发一言,盛钦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她便也抬脚跟上。 待盛钦走到门口停下,她也有些无措地停在了他的身后。 接着她便看见盛钦转过身来冷冷地命令道:“出去。” 陵玉羞得涨红了脸,却愣是不肯挪动半步。 盛钦见她没有反应,便又转身往屋里走去拿了外衣,不知道是不是要离开。 陵玉见他背对着自己披上了披风,便忍无可忍扑到他背上,哆嗦着手指将他抱住。 “我、我……”她想说出一些挽留的话,却如同卡带了一般始终说不出来。 盛钦略为僵硬道:“你松手。” “我不松……”陵玉的手指终于不再哆嗦,她紧紧扣在他衣服上,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我就是、就是想要看看你的伤。” 盛钦这边却是蓦地冷笑一声。 他轻而易举便将陵玉两只细弱的手臂拨开,转身看着她道:“你想看是么?” 他一面问着,一面却从腰间抽出了匕首送到了陵玉手中,让她对准他的胸口,道:“你从这里刺下去,剥开我的胸腔,你就能看到它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他一只手抓住她握住匕首发力,令她刀尖靠向着他,陵玉却连忙整个人往后坠去,直到对方松手,她便同那匕首一起摔在了地上。 她这一摔,也不是疼得不能忍受了,可眼泪却还是落了下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 “公主殿下早些时候就已经宽宏大量肯于我互相扯平,又何苦再千里迢迢地跑来骗我。”盛钦垂眸说道。 “我没有说谎,我、我也是、也是喜欢你的……”陵玉哽咽说道。 “是么?”盛钦看着她道:“可惜我从未在你眼中看到过爱慕之情。” 陵玉抹了脸上的泪,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盛钦不言,陵玉便又向他靠近,在他还来不及避开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踮起脚尖用她一惯生涩的方法吻住了他的唇。 盛钦的瞳仁骤缩,伸手猛地将她推开。 “随你怎么记恨着我,就像当初你能包容着我的憎恶,你可以做到,我也一样可以做到,所以不管你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我也是听得的。”陵玉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