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阴德吧!” 青鸢收回手,起身帮他穿戴好,又给他系上一个如意荷包,抬头嫣然一笑,“我亲手绣的,若是嫌脏,出门就扔了去。” 吴其仁笑道:“平生头回有人给我做东西,我可舍不得扔。” 青鸢咬着他耳朵道:“去吧,不耽误大老爷查案子,只盼着大老爷他日高官厚禄之时,莫要忘了奴家才好。” 吴其仁一路飘着出了青云楼,深吸两口略带清寒的空气,方觉得发昏的脑袋清醒几分。 摸到腰间的荷包,打开一瞧,里面竟然装着三四张银票并十来颗南珠,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七八百两之多。 吴其仁怔住了。 忽然肩膀被人从后一拍,崔应节笑嘻嘻道:“老吴,发什么梦呢?老远就见你傻愣站着,魂儿被勾走了不成?” 吴其仁忙掩饰地笑笑,“树上两只麻雀打架,一时看住了。” 崔应节往巷子口瞄了两眼,说道:“老吴,你比我年长,论理这话我不当讲,可好歹兄弟一场,你听小弟一句劝,找个正经女人安生过日子。——这窑子里头能有什么好人?” 吴其仁一开始哼哼哈哈地敷衍,听到最后一句皱起了眉头。 “上次在银楼我下了你的面子,是我不对,兄弟你一如既往待我,我心里感激得紧。可话不能这么说,哪个女子愿意干这行当?都是可怜人,何苦来讥讽人家!再说你我的名声,在老百姓嘴里还不如这些女人呢!” 崔应节摇摇头没再劝,转而道:“又有御史弹劾督主盗名窃誉,不就修几个生祠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人真吃饱了撑的!正好拿住几个震慑震慑,省得他们忘了督主的厉害。” 吴其仁满脑子想的都是荷包,琢磨青鸢到底是何意,哪有心情理会旁的,只随声附和着,和崔应节一道溜溜达达到了署衙。 朱闵青早就到了,手里握着一册卷宗正在看,脸色有些沉郁。 崔应节撸着袖子嘻嘻哈哈道:“老大,督主的吩咐来了没?我这就带兄弟们拿人去!” 朱闵青把卷宗随手一抛,揉揉酸涩的眼睛,神态略带疲倦,“折子叫人压下去了,根本就没递到司礼监。督主吩咐观察几日再做打算。” 崔应节奇道:“谁这么有本事能压制住内阁那些个老顽固?诶,是不是督主提前动的手?” “不是。”朱闵青目光沉沉盯着案上的卷宗,冷声道,“是江安郡王朱怀瑾。” 崔应节倒没显得多吃惊的样子,“上次他就和督主联手查了秋狩案,我和老吴也没少往他府上跑,他待人很和气,帮督主一把也不奇怪。不过竟能压着内阁低头,这位郡王爷也不简单呐。” 吴其仁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他就是时运好,京城就剩下他一个郡王,说不定哪天就入主东宫,阁老们当然会给他几分面子。如果皇上再招其他郡王进京,他就不见得能吃得开了。” 朱闵青冷冷道:“总之先盯着他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时禀报督主和我。” 他交代几句就出了署衙,只觉心烦意乱的,千头万绪一齐涌上来,什么事也想不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朱怀瑾虽没宣扬拒绝皇上指婚的事,但这事已慢慢在宫里宫外流传开了,自然也传到了朱闵青的耳朵里。 他知道他是为了秦桑。 一想到有人惦记着秦桑,朱闵青就浑身不自在。 谁都说朱怀瑾随和脾气好,可朱闵青知道,这人骨子里很固执,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知难,反要更进一步。 他这次插手内阁,分明就是向督主表明了他的态度和能力。 朱闵青暗暗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 腿脚不听使唤地走到秦桑的院子前。 春日融融的阳光下,屋顶上未化的残雪闪着细碎的光芒,墙角几簇迎春花开得正好,黄色的小星星争先恐后攒在一起,灿然生光。 燕子在屋檐下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