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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便罢了,只当从未见过。三公主也当谨言慎行,在西秦好生保重才是。”

    说到底,出使西秦的几人当中,只他们三人认得婧公主,回去的也只杨峰同赵拓二人,只要他们不说,一切便能相安无事了吧?

    ……

    当夜,清心殿内。

    君执搂着妻儿睡,夜色尚早,与爱妻依偎着说些话:“白日所见,故人显然无法释怀,这长安城近几日可热闹极了。”

    百里婧背对着他,君倾睡在她怀里,她轻声答:“只盼着故人各自安好罢了,诸番试探,想必也该死心了。”

    君执吻了她的发顶,只抱着她没再说话。

    “睡吧。”百里婧在他怀中闭上了眼,却迟迟未能睡着。大兴盛京城的那座衣冠冢,已埋葬了她从前的所有,该痛的已然痛过了,何苦再勾人怀缅?

    她的确有惦念的人,可也许她最好的结局不过老死长安城。那些旧相识大都非平民百姓,他们的消息在朝在野,很多人会传给她听,只是诸多细节终究不可得……“娘亲……”怀中的君倾咂巴了一下嘴,奶声奶气地唤了她一声,往母亲的怀里又钻了钻。两年都是这般过来,君倾一刻也不曾离了她。

    儿子的呼唤让百里婧自沉湎中回过神,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君倾细嫩光滑的脸,不由地便弯起了唇,眼中满是知足。

    身后的君执忽地覆上她的手,长臂圈住她和儿子,呼吸近在她耳侧。

    百里婧知晓他还没睡,这人事事都看得明白,未必肯说出口。

    她稍稍侧身,对上昏暗中他的眼,轻声道:“从前你告诉我,世事难两全,终究要做出选择,我却不信,只道万事有解决的法子,一味强求到底。如今看来,你是对的,世事岂能样样遂我心愿?”

    君执的狭长黑眸十分平静,见他的妻露出苦笑,他叹了口气吻上她的眼睛:“婧儿,为夫到底比你多行了八年的路,你还差得远呢。”

    百里婧不得不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她嗔道:“是多喝了八年的药。陛下已是半仙了,荤腥不沾的,我自然差得远。”

    提起荤腥,君执有些不自在,他的妻是在埋怨他旧日的隐瞒,不能沾荤腥偏要强求给她看,仿佛那样便能拾起些许为君为夫的颜面,半分不坦诚。

    前事莫提,君执传音入她的耳中,不规矩地开始撩拨:“婧儿,朕虽不沾那些,却独舍不下你这荤腥,今夜让朕好好沾沾……”

    身子还未好透,性子倒是急,百里婧按住他的手,不准他乱来:“儿子在呢,你做什么?”

    君执望了一眼咬着手指睡着的儿子,边吻边抱她起来:“莫慌,小心肝,就一次,一次就好,朕这身子也不宜太过,一次便饶了你。”

    “不,君执……”

    “不准说不,说,君执,好看……”

    “君执,好……”

    夜已深,龙榻宽大,只君倾一人侧趴睡着,他为老不尊的爹将娘抱到屏风后小书房的暖榻上,偷偷摸摸地将攒了两年的爱意和雨露都赠予她。

    有儿子在,百里婧不敢叫出声,身子越发敏感难耐,身上那人哪肯只来一次?他一次又一次地挽回昨日在浴池中的颜面,让她哭也哭不出来。房事上,这人从没有一句真话。

    ……

    此后几日,北晋、东兴的使臣都算安分,不曾惹出什么祸事来,至十月十六,两国使臣辞别西秦帝后,由薄延亲自送出了长安城门,这场两国恭贺西秦大帝寿辰的出使才算告一段落。

    北晋留下了有名的“忘忧醉”,而东兴则留下了一位尊贵的公主。

    目送东兴使臣离去时,百里柔站在西秦帝后身旁,自此后家国万里,她孤身一人,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罢了。

    虽然西秦皇后曾言,过几日便会安置她,可一等数日,迟迟不见动静。

    和亲公主被遗忘在驿馆之中,随行的奴仆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等,故国的那位正统皇帝临别赠言犹在耳畔:“此番柔皇妹和亲西秦,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好,别让人再把你送回盛京,否则,朕可不知留你何用。连季太后那儿,朕也不知如何交代。”

    “公主,我们该怎么办?”陪嫁的丫头岸芷一脸担忧地为百里柔披了件外套。

    百里柔望着檐上的雪,轻轻叹了一声:“唯有赌,赌我这十六年来不曾有过任何害人之心,愿父皇在天之灵能保佑我……”

    故国再回不去,只能靠自己谋一条生路罢了。

    ……

    两国使臣在长安的这十余日,国公府偏院那边无人问津。

    白湛被困于暗室之中,始终不得外头的消息,承亲王没有来,白国舅没有来,仿佛所有人已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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