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侯 商遥听到长安侯三字,心情没什么波动起伏, 侯爵哪比得上王爵,别说长安侯不会帮她,就算想帮,恐怕也惹不起二皇子。他八成是来凑热闹的。她抬头往堂中看去,她眼力极好,二皇子坐在塌上,手里还捉了只稳囊,本来是懒洋洋的惬意姿态,听到长安侯三字不由就直起了腰,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商遥惊讶极了。须臾,只见长安侯一手撩开白纱,从从容容地走进来,相较于满座的锦衣华服,他穿得就比较随意了,可眉清目朗,仪容整洁,自有一股雍容自若的神采。朝堂上众人团团一礼,诸位世家子意思意思地避了席。商遥本来就跪坐在席上,感觉到有人进来,默默垂下了脑袋。 堂中气氛有些僵硬。还是二皇子先开口:“景言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 长安侯撩袍坐下来,扫了眼案上的青瓷执壶和耳杯,王大公子一拍脑袋:“差点忘了,长安侯前阵子受了伤,摔到了脑袋,不能饮酒。”转头忙吩咐侍女上茶。长安侯便笑了:“王兄太客气了。一点小伤而已。” 话虽如此说,王大公子还是命侍女端茶去了。等到茶上来,长安侯才徐徐笑道:“裴家和王家是邻居,平日互相走动来往不是很正常吗?我想过来便过来了。不想这里这么热闹。”一顿,“殿下在玩什么?” “以前没玩过,不过看着倒有趣。”二皇子将玩法简单说了一遍,又指了指商遥,“彩头便是他。景言有兴趣吗?” 商遥浑身一僵,长安侯目光在堂上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与商遥对弈的世家子的身上:“到敬林你这里是最后一局了吧?若是敬林输了我倒不妨一试,可敬林大约是不会输。”朝他举了下杯,“我就当看个热闹了。” 二皇子也就是意思意思地那么一问,本以为长安侯会委婉地拒绝,话里竟然还有几分想玩的意思?长安侯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令人意外,同世家子们玩荒唐的游戏更是令人意外。二皇子身子往后一靠,呵呵笑了起来。 那头唤作敬林的世家子却犹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本是势在必得的,可长安侯的话含着深意啊。都是在官场上混的,哪一个不是长袖善舞,在场的除了二皇子就属长安侯爵位最高,长安侯说要玩八成是看上了商遥,他若是赢了会不会得罪长安侯?可若是输又不甘心,磨了磨牙,暗骂长安侯无耻的同时也顺了他的意——人家不仅仅是爵位比他高啊。 于是这位在官场上毫无建树却在风月之事上所向披靡心性狡诈的世家子不动声色地输给了商遥。 商遥此时心情无比复杂,本以为是柳暗花明,谁知是曲径幽深看不到光明,她和长安侯隔案对坐,真是好久不见了,久到上一次离他这么近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他面上仍是不露半分声色,看不出喜怒哀乐,摇摇头,她始终看不透他,沉默半晌咬牙道:“长安侯知道我是谁吗?” 他微微一笑:“是。” 商遥有些迷茫,他到底是真的不认识她还是是装作不认识她?如果他是装的,他没道理帮她隐瞒身份,这么一推敲下来,他是真不认识她。难道他失忆了?今天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商遥弄不懂他的意图,她定了定神,几乎是带着试探的口气道:“那长安侯可知道我是凉囯——” 长安侯打断了她:“是。” 商遥一愣,正要质问她为何打断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游戏既已开始,她说的所有话都算是问题,第二个问题已被他打断,第三个问题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执壶的手悄悄收紧,商遥假意要暴露身份来诱他失态,没想到被他反将了一军。一时间瞪着他说不出话来,长安侯似乎胸有成竹,她很难胜他,若是跟着他走,命运将会如何?商遥想到这里不由就一恼,他骗了她,她才不愿跟他走。胸中的怨气像火山一样喷发,她几乎是咬牙道:“在座诸位都对殿下恭敬顺从,我瞧长安侯却不是那么回事,莫非对殿下有什么不满?” 说好的只谈风月呢,说好的美人呢?商遥还是那样,怒气上来,完全没有为自己考虑到后路。 本来坐在主位上悠哉的二皇子闻言目光瞬间扫过来,隐约带着一股杀气。 商遥这问题问得十分刁钻,如果长安侯回答是,二皇子肯定会觉得他为了赢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心中必定会十分恼怒,尽管这只是游戏。如果长安侯自动认输,那肯定就是借机示好二皇子了,二皇子自然高兴,可是旁人肯定要骂他谄媚了。 二皇子明明可以用犯规来中止这个游戏,可是他并不想,而是作壁上观。 僵持了片刻,长安侯自商遥手中取过来她早就斟好的酒,仰首饮尽,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我认输。” 商遥暗暗松了口气。却在这时,二皇子趋步上前,薄唇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明明是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