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声,顾三娘喂御哥儿吃了几口热粥,又招手叫小叶子过来,她说:“你也喝一口暖暖身子。” 小叶子摇着头,她说:“我又不晕船,这粥留着给御哥儿吃。” 御哥儿见此,朝着小叶子说道:“姐姐不吃,我也不吃。” 顾三娘抿嘴一笑,她说:“放心,还有许多呢。” 顾三娘给小叶子分了小半碗,船上又潮又冷,吃上一口热粥,仿佛身子都暖和了几分,小叶子看着顾三娘说道:“娘,你也吃一些罢。” 顾三娘心知她若是不吃,两个孩子必定不依不饶,于是小小的尝了一口,将剩下的喂给御哥儿吃了。 兴许是旅途疲顿,这一夜顾三娘搂着两个孩子睡得很沉,大船在江河上行驶着,睡梦中她看到沈拙,只见他身穿蟒衣玉带,神情肃穆的立于一处高台之上,无论顾三娘如何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他却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顾三娘心急如焚,她看出来那里不是好去处,弄得不好就会登高跌重,于是她唬得大喊大叫,沈拙却全然不顾,最后顾三娘迫不得已向着高台攀爬,谁知就在她将要爬到顶处时,脚下一滑,竟直挺挺的坠了下去。 顾三娘被噩梦惊醒,她赶紧伸手摸着两个孩子,他们还在她身边睡得好好,回想起梦里的情形,顾三娘仍旧心有余悸,她擦着冷汗涔涔的额头,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外面是一片漆黑,浪声一阵一阵袭来,在这漫漫长夜里,顾三娘的思念达到顶点,她想沈拙,很想很想。 大船还要在江上漂泊两日,御哥儿和小叶子先前从没受过这般的艰辛,顾三娘心疼两个孩子,白日里又花钱买了两钵热粥,每回她经过楼下的大通铺时,总要引来不少人注意的目光。 傍晚她去打粥时,刚走了几步,昨日那个光头大汉就在她背后调笑道:“这小娘子,真是个阔绰的,长得也水灵。” 顾三娘气得火冒三丈,可老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一个妇道人家孤身在外,没得白白跟人起冲突,于是她回头狠狠瞪了那汉子一眼,转身上了三楼。 吃完夜饭,顾三娘把行囊提前收拾妥当,明日一大早,客船就会停靠在桐城码头,两个孩子被拘在船舱里两三日,早就闷坏了,顾三娘带着他俩到甲板上转了一圈,回屋时她又看到那个光头大汉,也不知他怎会跑到三楼来,那汉子看到顾三娘,探头探脑的朝着她嘻嘻一笑,顾三娘眉头微皱,拉着两个孩子就回了舱里。 天黑不久,顾三娘早早哄着小叶子和御哥儿歇息,她睡不着,从包袱里拿出沈拙寄给她的家书贴在胸口,不知不觉,顾三娘挨着孩子们睡着了,就在她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顾三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大声喊道:“是谁?” 那响声停了一下,随后又响起来,顾三娘十分确定有人在撬门,她连忙拍醒两个孩子,屋里伸手不见五指,身边又没防身的东西,小叶子害怕的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顾三娘捂住她的嘴,她把两个孩子推到角落里,张嘴嚷道:“来人啊,有歹人进来了。” 三楼的船舱隔得很近,然而顾三娘连喊几十声,也不曾听见有人搭救的声音,反倒是船舱的木门很快就被撬开,借着外面微弱的星光,顾三娘瞪大双眼,闯进来的歹人正是白日那个光头大汉。 此时,他手持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冲着顾三娘恶狠狠的说道:“把嘴闭上,否则就把你丢到河里去喂鱼。” 原来,光头汉子看到顾三娘出手阔绰,又见她身边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遂起了歹念,于是半夜悄悄摸到三楼,顾三娘叫喊时,他原本还有些胆怯,后来发觉这小妇人呼救,没有一个人应声,便猜想住在三楼的这些富贵人家都不想惹事生非,况且船上的船工都住在底层,压根儿听不到这里的动静,故此他又大起胆子。 顾三娘唬得牙齿都在发颤,想到屋里的两个孩子,她捂紧自己的嘴巴,那光头大汉用短刀指着她,低声喝道:“把银钱拿来。” 此时的顾三娘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她把荷包递过去,光头大汉掂量几下,怒道:“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我是叫你把所有的银钱都交出来。” 顾三娘忍着巨大的惊恐,她说:“好汉,你看我拖儿带女的,哪里像是有钱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不醒你自己翻找。” 光头大汉把几个包袱挑开,果真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他犹自不甘心,用短刀架在顾三娘的脖子上,杀气腾腾的说道:“我不信只有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