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瑰嫣进来才算松口气:“小张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个男人说是妙宜的爸爸,还拿了你们两的照片给我看,说要带妙宜走。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差点被吓死……” 张瑰嫣知道她在抱怨什么,赔笑说:“今天麻烦你了李好婆,今晚我煮了红烧肉给你送一碗去。” 李好婆还不放心,偷偷交代她:“小张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喊人,我孙子孙媳妇今天都在,他们是文化人,有能耐……” 送走李好婆她才看向盛铭沦,三年不见,他和从前没什么改变。好看的眉眼,薄薄的嘴唇。只是太薄情,太残忍,再好看也没用。 他们就站在天井里,这时候太阳已经收进去了,橙色的夕阳发出余温,这份温暖太过微薄。 张瑰嫣走过去,妙宜哭了很久,看见妈妈走过来挣扎着要她抱,盛铭沦却不肯放手。妙宜一面扭动自己胖乎乎的身子,一边哭:“姆妈抱……要姆妈……” 盛铭沦不肯放手,张瑰嫣也急了:“你把她给我!”她伸出手要抢,他身子一偏,轻轻松松躲过去。 “她是我女儿。” “多的是人要给你养女儿!”张瑰嫣仍旧要去抢,他这次终于松手。孩子回到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抽噎。张瑰嫣心疼地不行,一手抱着,一手伸到她背后轻拍。摸|到孩子背后的汗,张瑰嫣心里暗骂了一句,盛铭沦这王八蛋! “妙宜乖,不哭不哭哦。妈妈给妙宜买了鱼鱼,我们今晚吃鱼汤好不好……要不要吃啊?” 小孩子的注意力最容易转移,听见她说有鱼吃,揉着眼睛说:“要……要七……” 她把妙宜的手抓|住,“不许揉眼睛,揉了眼睛痛痛。妈妈给你呼呼……” 真想不到。从前那个无知天真的女生,现在哄孩子竟然这样熟练了。 盛铭沦觉得这样的张瑰嫣陌生又熟悉,怪不得付祁总说生了孩子过后宋依然就成熟许多。原来是真的。 妙宜哭了半天才想起来告状,肉嘟嘟的手指着盛铭沦:“姆妈,坏叔叔……” 盛铭沦头一回被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出乎意料竟然没生气,反而心底一片柔软。“我不是叔叔,”他纠正,“我是妙宜的爸爸。” 妙宜还在掰着指头想爸爸是个什么生物,张瑰嫣就把她放下,拍了拍肉嘟嘟的小屁|股:“妙宜找小玲玩去,妈妈这里有事。” 妙宜胖的就像一个皮球,圆|滚滚地跑出去。盛铭沦看着那个小球,目光都变温柔。 “叫妙宜?” 张瑰嫣不回答他,只说:“她是我一个人的。” 刚刚怀上她的时候,还曾经想去打掉。后来她就躺在自己怀里,软软小小的一团。最艰难的时候过去,她咬着牙把她养到这样大。看着她一点点会笑了,会走了。 才这么小的人儿,就把自己的心塞得慢慢的。 张瑰嫣觉得现在过得很好,她特别知足。有时候偶尔也会想起盛铭沦,只是就像报纸上说的那句话,这想起也像是上元宫女说起天宝旧事,痛痒都隔了一层皮。 她早就知道早晚就再遇见盛铭沦的,没想到他来得这样早。 盛铭沦笑出一口白牙,无端端就让人觉得既阴森又可怕。“张瑰嫣,如果你继续这样不肯沟通,我只有请我的律师来跟你谈了。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她姓盛。” “你有什么资格把她带走!”又来了!就像当年一样的威胁!她痛恨这些特权阶级,他们有钱,于是也有了权。在他们手下她渺小得像是一只蚂蚁。“从小到大都是我带大她的,她三岁了,你从没出现在她生命里过……” 盛铭沦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他低下头轻声说:“那不如我们来谈谈,造成我和女儿分开这么久的罪魁祸首,是谁?这么多年孩子都不在我身边,还让孩子过这种生活,张瑰嫣,我完全有理由问你要精神损失费。” 啪!张瑰嫣一掌打在他脸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盛铭沦,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对付你这样的女人就是要无耻!”他退开两步,舌头舔|了舔后槽牙。这女人,这么久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