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是三姐妹里模样最好,若是卖去县城那勾栏妓馆,肯定能卖更多钱。 再者朱小性子最辣,招娣、花儿都听她的,一旦把朱小卖了,这个家再也没人敢跟她叫板。 “可以!”朱小说完,转身去剁芭蕉。 赵氏躲得有些远。 朱花儿很是担忧,蹲在朱小身边,“二姐……” “放心吧,死不了的!”朱小低语。 就是这芭蕉猪不能总是吃,吃多了猪不长肉。 那厢,朱二郎还沉浸在卢氏那几句话里。 就因为喂死了猪,就要把朱小卖去县城,这真是他的亲娘?几个孩子的亲阿奶? 他要分家,哪怕是分文不要,什么都没有,也要分家出去过。 在这个家,累死累活,连一文钱都落不到手里,有什么意思? 转身去继续磨自己的柴刀和弯刀。 这种弯刀不是薄的那种,而是厚重、尖端有一点弯,可以拿来割草或者勾东西。 朱小让朱花儿先去烧一锅水,把芭蕉剁碎放在锅里闷煮,另外一口锅里烧水,等水开了,放一些谷糠,用力搅拌均匀,舀一些焖煮的芭蕉进去,煮成薄薄的一锅,舀在木桶里,连着煮了几锅。 赵氏一直在旁边看着,一点不插手。 她怕到时候把猪给喂死了,婆母把她也卖掉。 等猪草凉了,朱花儿去喊朱二郎过来拎去喂猪。 这便是猪的晚饭。 朱二郎虽有些担心真把猪喂死,但也莫名的有些期待,真把猪喂死,把朱小卖了,他肯定不依,说不定便可以乘机提分家。 朱二郎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猪还喜欢吃这芭蕉,嘭嘭嘭的吃的可香。 “……” 朱二郎深吸一口气,看样子是死不了了这猪。 朱小又带着朱花儿去打了一背篼猪草。 “二姐,既然猪吃芭蕉死不了,咱们就一直用芭蕉喂呗,干嘛还要打猪草?”朱花儿不解问。 “猪吃芭蕉多了,不长肉!” “……” 朱花儿愣住。 悄声道,“二姐,要是阿奶知道,猪吃了芭蕉不长肉,会不会骂死我们?” “所以咱们不告诉她,一个月喂上一两天就好,等着吧,我会想办法分家出去,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朱花儿眼睛一亮,忍不住抱怨道,“苦倒是不怕,就怕辛辛苦苦的干活,没一句好话,还要被打骂!” 吃不饱,穿不暖。 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会过去的!”朱小沉沉低语。 这样子看不到未来的日子,很快会过去。 等他们背着猪草回到家中,天已经麻麻黑,因为小卢氏伤了腿,所以赵氏在厨房里做饭,卢氏在一边指挥。 中午的窝窝头有留下来,只需要做两个菜就好,朱小进去找到糖,又溶了一碗糖水端去给朱招娣喝。 完全无视卢氏那恶毒、憎恨的眼神。 去屋子里喂了朱招娣,又回来打了两个鸡蛋给蒸鸡蛋羹,等鸡蛋羹蒸好,在卢氏黑脸下,端着出了厨房。 “……” 卢氏想发火,想像以前一样,抓住朱小打一顿。 但想到不肯去镇上的朱二郎,想到儿子、孙子的束脩,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只是一天六个鸡蛋,这招娣要是一直吃下去,一个月得吃掉多少? 卢氏算不出来,但她知道肯定很多。 朱大郎下午就去镇上了,他倒是想像朱二郎一样留在家里,可他儿子还在学堂读书,处处需要钱,他不敢这么任性。 晚饭的时候,一家子坐在一起,都沉默的吃饭,谁都没开口,尤其是在这个气氛怪异的时候。 吃了晚饭,赵氏起身去洗碗,朱小拉着朱花儿就走。 “二姐……”朱花儿低语。 “既然她想做好人,让她去做好了,咱们多管什么?赶紧休息,明日一早跟着一起去山里!” “去山里做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