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徐渭一向目无下尘,为何会主动与他交往?可不就是想谋一段前程吗,咱们不过走徐渭的老路,又有何不可。” 一旁有人摇了摇头,显然嗤之以鼻。 “郑兄?” “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话人随意摆了摆手,不愿与这些人为伍,招呼了仆从,上车离开。 这人原也是洛城本地世家的世家子,名叫郑臻,不过他这一房家道中落,若不是他看得清形势,还算讨了老太爷欢心,只怕他们那一家子,早都没了立足之地。 也正因为如此,他更需要一个前程,也比更多人都想要和谢笙交往。不过他更看得清形势一些。知道赵鼎这么一邀请,谢笙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回应其他人了,便没再凑上前去。左右这只是初次见面,日后还有机会的。 “少爷?”郑臻的仆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郑臻此刻离开,却是心情大好。他问仆从:“先太子被废,皇上偏偏在此时册封了发妻为后,又在多年前,便给嫡子准备了优秀的伴读,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那仆从可不敢答这样的话,诺诺的不肯说。 好在郑臻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他自己便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淑妃和三皇子失势,贤妃一脉便抖擞起来,往日里许多暗地里的勾当,都被摆到了明面上。他们以为皇上就只有他们一个选择吗。” “也是,成了年的,也就只这么一个,”郑臻笑了起来,转瞬又板起脸,露出几分轻嘲,他轻声说道,“只怕是要自取灭亡了。” “阿嚏,”谢笙坐在马车上,却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我了,”谢笙揉了揉鼻子,对一旁的二郎道,“好在你事先便上了马车,不然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我还真不好等你。” 二郎闻言,转了两下扇子,才道:“看来此事,和贤妃脱不开关系了。” “我看未必,”谢笙道。 二郎有些疑惑的看向谢笙。 谢笙慢慢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我们都不能扯到贤妃身上去。” 二郎脸色沉了下来,不过片刻,他便摇了摇头:“你是对的。” 赵家和贤妃有姻亲关系,可是却不代表赵家和贤妃就是一家。何况赵家家大业大没若是事发之后,推出一个人来,只说是主谋,他家也顶多担上一个管教不力之罪,将那人除族便也聊了。 赵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贤妃。贤妃往赵家身上一推二五六,谁还能逼着她承认不成? “可这实在是个好机会,我不想放过,”二郎也没说让谢笙帮他的话,但他就是笃定,谢笙一定会帮他的。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只是却得看咱们怎么用。” 谢笙斟酌之后说道:“我有两个建议。” 二郎眼前一亮:“你说。” “前提是咱们得先查明真相,拿住证据,”紧接着,谢笙说道,“至于这两个建议……一个是告诉姑姑,一个是告诉……” 皇上这两个字音在谢笙的口中转了又转,到底是咽了下去。 二郎几乎是在谢笙出口的当时,就已经知道了谢笙这两个建议的用意。 之所以要拿住了证据,就是因为不能空口白话,免得以后被反咬一口。至于证据到底齐不齐全,这对二郎来说,倒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证据送到帝后二人手中,朱皇后是一定会相信的,皇帝却可能只是半信半疑。可是只要二郎没有宣扬出去,加上二郎身边,本来就有不少都是皇帝派来的人,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皇帝会偏心到二郎这边。 即便没有证据,有时候一个人已经打从心眼里给另一个人定罪的时候,那个人说什么都是没什么用处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