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操心的性子,姑娘要是不爱,我同她说一声,叫她不必再做了。” 叶文心却笑:“我吃着倒好,手脚夜里也不那么凉了,还得多谢你娘才是,依着我看,到了穗州,你也不必着急分开过,咱们如今也不分什么主仆,先安身再说。” 过了冬至再过腊八,这年就过去了,日子飞快,这会儿就得料理起来,走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又等了两天,院子里做起冬至团来,外头下了第一场雪,纷扬扬细碎碎的,泥道半湿,雪却没积起来,石菊坐着车,带了老太太赏下的东西,还有就是石桂的脱籍文书。 石桂拿着这脱籍文书,看着上头盖的大印,手上拿着户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秋娘虽不识字,也拿在手里摸了又摸,不敢沾上眼泪,把给沾花了,这薄薄一张纸,却有千斤重,收在哪里都觉着不保险,珍而重之的收在荷包里,让石桂锁起来,怎么也不能失落了。 秋娘转身又去张罗饭菜,拉了石桂道:“这样的喜事,该一办大菜的,旁的不能够,花糕总得做两个,还有鸡鸭鱼,若是你爹在就让他杀只猪来。” 家里少的也就只有石头爹一个,秋娘急急备起来,石桂笑眯眯的点头,知道秋娘放下心口一块大石,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女儿,让她当了七八年的丫头,在主家吃苦,一面烧灶一面哭,又问刘婆子哪儿有观音庙,她要给观音娘娘还愿去。 石菊还跟石桂商量着回宋家的日子,到时央了高甲一早来接,光是石桂一个,还能坐牛车驴车去,叶文心在,那就得坐马车了。 石桂收拾了几件衣裳,怕只能上门这一回了,带不走的全分给淡竹几个,想着隔日就去宋家,石菊却拦了她:“还是再等两日,太子妃生了位公主,明儿是洗三添盆,老太太也得进宫去呢。” 石桂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出来的时候才听说太子妃怀上了,山中无日月,还当太子妃怎么也生了,算一算日子,正好过了九个月,这样的事老太太得预备上三四天,这会儿确是不能上门去,拉了石菊道:“那你替姑娘禀一禀,甚时候能去了,我跟姑娘一道去。” 宋老太太是二品的诰命,这样的喜事,自要进宫去贺一番,太子妃怀胎十月,太子恨不得在床上躺了五六个月,将近年关身子倒慢慢好起来,皇后守着太子消瘦许多,又巴望着太子妃这一胎是儿子,可却偏偏是个女儿。 宁王年小还未成婚,睿王也只有一个女儿,太子妃这一胎虽是女儿,也一样是皇家孙辈,圣人知道得了个孙女儿,还特意去东宫抱了一回,怕这孩子太小,抱出来吃了风。 这个孩子还没出生,陈家就想着要请立太孙,这事儿圣人自然听见风声,也不急着出手,先由得他们去闹,真等生了儿子再说,一落蒂那些个说拟定了奏章的一下子全哑了火。 太子很是失望,太子妃本来就怀胎艰难,就怕这一胎保不住,越到后来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挣扎着生了两天两夜,宫人报说是个女儿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太医说脉像有力,嬷嬷们说肚圆腰细,一众人都盼着这胎是个儿子,太子妃怀胎这几个月,只敢吃酸的,不住求了送子观音,却没能如愿,躺在床上,拿锦被盖过脸儿,哭都不能哭出声来。 贴身的宫人劝了她:“娘娘万不能哭的,这会儿哭了,眼睛不好,下回必能生个太孙。”这话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自太子生病久治不好,皇后连东宫里的宫人都料理过一回,寻常她也看得紧,倒没说什么败坏了身子的话。 要开枝散叶,又要保养身体,她躺在床上都在煎心,因着吃得好,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费了她许多力气,就是为着孩子太大,生下来还吃了止血的药,为着她吃足了苦头,可却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圣人喜欢女孩儿,这又是太子的嫡女,她的洗三办的很是隆重,圣人真个当作喜事在办,请了三品以上的,还有勋贵人家一同进宫道贺,场面很是热闹,太子久病初愈,撑着出来坐了会子,还抱了抱自己的女儿。 偏是这个时候,睿王送了喜报进京,说是睿王妃又怀上了,已经有四个月了,圣人大喜,皇家子孙绵延是好事,趁着喜意赏了金银缎子,太子心头一凛,他眼看着就要满二十了,却连个儿子都还没有。 太子妃同他几年夫妻,他眉头一动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抱着女儿的手稳稳的,一动都不动,便是太子不动,皇后那里也要动,睿王娶的是她的外甥女,几年只有一个女儿,一是离得远伸不上手,二是到底是亲戚,那两个又是从小一道长大的,更不好给人。 随船去的也有几个丰腴的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