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家具全都是一水儿的胡桃木,他喜欢音响,电视柜下头摆着的是几年前他托朋友从国外弄回来的一套丹麦的机器,价值不说,光是到手这一路颠簸,就很让人珍惜,霍皙才不在乎,见了眼红,直接搬出来摔掉。 他心疼什么,她就毁什么。 沈斯亮听见响儿,往后瞥一眼,装看不见,又摸出手机低头摆弄。 墙上挂着的画,其中一幅是宁小诚在他生日时候送的礼物,她看见也摘下扔掉,客厅电视墙旁边两排的落地书架,茶几上的水杯和零碎,她冲过去,不砸不痛快似的,疯了一样往出甩。 他爱看的那些书,什么军事外语,格斗术,侦查技能,情报论,又厚又重,一股脑的掉在地上。 地上还有垫子,四四方方的,那是以前她给他买的,他看书的时候忘我,有时候拿出一本,什么也不管,就往地下一坐,腰靠着身后的木架子,一坐就几个小时。 往往看完了,坐起来的时候,才捂着屁股哎呦,吵着腰疼。 那时候她心疼他,心里惦记着,就去外头买了个厚厚软软的地垫和靠枕,让他舒舒服服的在那儿看。 如今看起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霍皙用胳膊抹了下脸,捡起垫子欲扔,无意间碰到最后一层格子,发出声清脆响动,她一看,瞬间顿住。 那是只很小的瓷娃娃,产自德国著名的瓷器城市迈森,造型复古,很有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风格,瓷娃娃穿着长长的白色裙子,头戴王冠,背上长了一对柔软的翅膀,闭着眼睛,甜甜笑着,似乎梦见了最心爱的人来跟自己求婚。 霍皙慢慢伸手拿起来,捧在手心里怔怔的看。 “砸啊,怎么不砸?”沈斯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踩在一室狼藉中。 霍皙转身,通红着眼睛:“你以为我不敢?” 她颤抖着把手高高举起,掌心里拖着那个小东西,作势狠狠往下摔,她是真不想要了,铁了心要把自己跟他这点回忆全都打碎。 沈斯亮慌了,一把抓着她的手低头吻上去。 他咬着她嘴唇,发泄怒气似的拼命的吮,吻得慌乱,像是终于失而复得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二朵儿……二朵儿……” 霍皙也死命的咬他,之前宋方淮给她的那种强迫体验重回脑海,心理下意识抗拒,呜咽着捶打沈斯亮,恨不得给她打死,她那点力气跟小猫挠似的,沈斯亮不依不饶,给她推到电视旁边的墙上,开始扯她身上的衣服。 从她进屋开始,脖子上那道醒目的紫色淤痕就刺激着他。 “沈斯亮,你这么对我,不过就是仗着我和你那点过去……”霍皙声音破碎,仰头痛苦流泪,终于不再反抗。 可是他和她之间,也只剩下那点过去来维系现在了。 从她回来以后,直到现在沈斯亮才慌乱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给她什么值得留下美好回忆的东西。 他终于服软,把头埋在她颈边,嘶哑缠/绵:“霍皙,我不折磨你了,你也别再折磨我了行吗……” “你知道我多怕你今天晚上就留在宋方淮家里吗。” 尤其是在听宋方淮说要娶她的时候,是真慌了,长久以来,沈斯亮以为自己会和霍皙分开,会和他吵架,冷战,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嫁给别人。 他怎么能让自己珍惜了五年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别人的妻子。 所以他故意说那些话激怒宋方淮,也是在给自己下一个赌咒。 如果她跟着宋方淮走,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她跟谁嫁谁,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她从宋方淮那里出来,他就什么都不管,把她牢牢绑在身边儿,俩人是互相折磨一辈子也好,是能放下过去也好,再也不分开。 他开车一路跟着他们,看她送宋方淮回家,看她跟她上楼,他一个人坐在车里默默抬头看眼前那一栋亮灯的楼,也不知道哪扇窗户后头就站着她和他。 等到几近心灰意冷的时候,沈斯亮才终于亢奋起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