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堂争吵在所难免,一片热闹。 楚风云今天头特别疼,胸口仿若压了块石头呼吸困难。 她有些烦闷,挖了挖耳朵,清咳一声,说道:“李尚书一心为百姓着想令本相敬服。而且今年之雨也算异常,那堤坝加固之事由本官亲自负责,雨不停,水不泄,本官不下堤坝,这回您可放心了吧?” 颜仪抬眼看了看楚风云,这深秋之雨异常的冷,站在堤坝之上,简直就是折磨。 工部是她的党羽,这左相护犊之心真是迫切,自找苦吃! 王爷党派听左相都要亲自监工,也没有了言语,只好默不作声。 下朝之后,各大官员散开,楚风云一边走出议政殿一边对围在她周围的工部官员布置着,有人为她撑了伞,却在走入雨里,踏上台阶那一刻,脑袋一阵强烈眩晕,脚底发软,就要倒地。 “左相大人!”周围官员一片惊呼。 还在殿内的颜仪被那惊呼吸引,抬眼就看到差点跌倒的楚风云,心中暗想她这次回帝都之后,整个状态都不对劲。 还好周围有眼明手快的吴铮,他立刻伸手抓住了楚风云的胳膊,才稳住了她跌落在地之势。 “左相,您没事吧。”吴铮松开手,急忙问道。 楚风云勉力站直,使劲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努力保持清醒,说道:“没事。” 没事才怪。 从昨天到今年,那种昏沉困乏的感觉就笼罩全身。 她认为自己没有睡够,一回来就仰头大睡,可是今天早上这状态更加不对。 看来是感冒了。 但是由于急着上朝,还来不及叫大夫,这又要直接前往护城堤坝。 楚风云心想忙完这一阵,她一定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大雨瓢泼,昏天暗地。 两百年前的开国皇帝就是看重这玄立城被一条宽阔逆河所包围,形成一个岛装,是极好的易守难攻之地,所以迁都于此,大修堤坝,为的就是防止洪水灌入内城。 只是这易守难攻却也有着隐患,那就是洪水。 两百年来有过两次洪水灌入城内的历史,吹枯拉朽,淹没很多民居,惨不忍睹。 楚风云撑着伞,来到逆河之上的护城桥上,看到原来清澈碧绿的河水此刻已经污黄不堪,咆哮着朝西流去。 大雨打着油纸伞上震耳欲聋,令人害怕。 “左相大人,河水只差五米就要淹没堤坝,此刻已经有两百工匠在加固河堤,已经连续一天了。”一位工部郎中在楚风云身边说道。 楚风云看着岸边那些忙碌的工匠,再看看急剧上涨的河水,双眉紧蹙,对身边官员说道:“吴统领,你可否调派皇城守卫营一千士兵前来支援。还有,工部再调派五十人日夜赶工,务必在明早之前在逆河渭水段挖开一条沟渠,泄掉一部分洪水。” 被布置任务的官员纷纷领命而去,此刻楚风云长袍下半部分已经湿透,在这冷冷的秋雨的浇灌之下,双腿冷得有些发麻。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回去。这么多人在守护帝都,身为宰相的她更加不能。 夜幕降临,大雨继续磅礴,砸在整个帝都,仿若要把这天地淹没般无休无止。 ------题外话------ 招聘读者,包看包爽 ☆、第八章 成何体统 右相府邸书房内,颜仪此刻正低头沉思,双眉微蹙,昏暗灯光照着他俊美的脸,描绘出完美的轮廓。 大雨打在窗外屋檐,噼啪作响。 无数水柱冲击到青石板之上,汇集在一起,流入沟内。 “你是说左相一直在堤坝之上,到现在还未离开?”颜仪声音晴朗干脆,问着书桌前一位官员。 “是的。而且此刻左相也弃了伞,正在和工部那些人一起搬运加固堤坝的沙石。很多百姓看到左相如此,纷纷出城帮忙。” 颜仪心想这个楚风云倒是很会拉拢人心。 “那此刻汛情如何?” “还差两米就要决堤,非常危急。” “那看来本相也要前往堤坝看看了。”身为一朝宰相,帝都如此危急,不能不闻不问。 拉拢人心的事,他也会做。 逆河河水奔涌咆哮,夹杂着上游的枯树和各自杂物,以极快的速度流逝而去。当颜仪出城就看到两边堤坝之处站满了各种服装的人,所有人都没有伞剧,任凭这冰冷的雨水淋透全身。 但是人人都没有时间顾及这刺骨的寒冷,全副心思都集中在这不断加高的堤坝之上,这堤坝增长的速度一定要快于水位增涨。 混乱人群当中,一抹瘦小纤细的白色身影格外显眼,此刻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湿透,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精致的脸此刻苍白如血,薄唇也毫无血色,看得出来早已经被冻得不行。 一眼望去,堤坝之上皆是男子。也只有男子才能抗运加固重物,也才能抵抗这刺骨冷眼。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