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交过底,丰钰并不意外。 另一件事是关于丰媛的。丰钰接到风声,丰媛似乎在宫中犯了事。丰大太太几次三番来见丰钰,手里拿着丰媛亲笔写的书信,想求丰钰托安锦南出面替丰媛求情。 在外人看来,这对安锦南来说不过是件寻常小事,他姐姐是皇帝的淑妃,曾在宫中十分受宠,安锦南自己也深受重用,不单官居一品,还兼了盐政肥差。 可丰钰知道,宫里的事从没那么简单。 丰媛刚刚入宫,按理说,她还没机会在主子娘娘跟前服侍。初入宫的宫女光是研习宫规就要三个月,然后被派往各处先做粗使。择机灵精明安分者,推荐入各宫。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犯了“大不敬”罪,还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丰钰阴谋论地想,用安锦南的姨妹过错来辖制他,这与从前冤淑妃犯错以打压安锦南,手段如出一辙。 丰钰没有拒绝丰大太太。无论她和丰媛有没有感情,丰媛犯这样的过错,丰家和她,都逃不脱干系。 更何况事情可能关系到安锦南。 但丰钰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安锦南。 丰钰书信一封,命赵跃着人送去了京城。 十年宫中生涯,她也不是全没助力。 关贵人再不得宠,亦是两湖总督府的出身。她胞弟关奇,乃是御前行走的三品侍卫。 她静静的等待消息。 十天过后,安锦南回到盛城。 此时,朝中有了准确消息,齐王代皇帝下诏,启用嘉毅侯安锦南为北伐统帅,将领三军往雁门关迎敌。 同时宫中有了回信。关贵人指明,打听到确切情况,丰媛暂无性命之忧。因为……皇帝根本顾不上。——宸妃出事了。 安锦南风尘仆仆地冲进后院,丰钰正在绣孩子用的小衣裳,小环来不及传报,就见男人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丰钰将手中的针线塞到桌子底下,含笑站起身来,安锦南深邃地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无言走近,拥住她的腰将人抱起来转了一圈。 才端着汤水走进来的韩嬷嬷霎时变了脸,见那粗实的手臂紧紧箍在丰钰腰上,只看的她心惊肉跳。 安锦南所幸还顾及着自己身上的尘土,捧住丰钰的脸亲了亲她嘴唇,低声道:“我先去沐浴。” 丰钰忙不迭命人备饮食上来,韩嬷嬷凑近低声地斥她:“可不能纵着侯爷胡来……” 丰钰涨红了一张脸,默默点了点头。等安锦南从后堂出来时,屋中桌前,就只剩下丰钰。 他朝她笑笑,一步步地走近,自己坐在炕上,伸手就扯住她往身上带。 半个多月未曾见面,两人心情有些澎湃。 丰钰任他拥着,他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与她长长的亲吻。 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抚了几下,含笑低声道:“怎地我去了一段时间,你倒似长得丰饶些了?莫不是从前我苛待了你?” 丰钰抿唇低笑,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亲昵地依偎片刻,两人谁都没有提及出征的事。 安锦南着实累坏了,吃了两大碗饭才觉满足。 天色暗了,屋中燃着昏黄的烛灯。 两人相拥倒在炕上,肌肤紧密相贴,安锦南翻身覆上,伸手撩开她的头发,缠绵细密的吻落下,丰钰歪着头,伸手轻轻的推他。 “侯爷,何时出发?” 终是问出来了。 安锦南眸色一黯,翻身坐了起来。 他回手将她从枕上捞起来,让她伏在自己腿上,指头轻轻摩挲她细滑的脊背。 “明日将盐政之事交接好,后日便即启程前往京城,一路快马,约四五日入京。” 丰钰缓缓捏住他袍角,将面容埋在他膝头:“侯爷要去多久?” 会不会,孩子降生时,都不能在她身边? 这一去有多凶险,她不敢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