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 周遥扭头就扑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蒋寒急了:“诶周遥,你别哭呀。我又没说你,你别哭。” 她不理。 蒋寒皱皱眉,心里也不痛快,道:“诶我就不明白了,那男的给你灌了什么牌子的迷魂汤啊?送一副给我用用。” 周遥没动静。 蒋寒一屁股坐到床边,扭头看她的背:“我陪你去古巴玩吧,你不是很想去古巴么?没准儿去一趟回来你就把他忘了呢。” “滴滴滴”,门卡响。 蒋寒立即从床上站起来,坐到椅子上。见夏明真坐在轮椅里被护工推进来,又忙上前去扶。 夏明真被搀着起身坐进沙发,拿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 蒋寒:“阿姨,要不要回房休息?” “不用。”夏明真道,“七点半的飞机,过不了多久,就出发了。” 周遥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瘪嘴道:“你就算把我押到机场,我也不会上飞机!” 夏明真看也不看她一眼,过了好几秒,看向蒋寒,淡淡道:“蒋寒,你跟周遥传达一声:在她认错并保证和那个人不再往来之前,我不会跟她讲一句话。” 蒋寒:“周遥,别惹你妈生气了。” “你这是情感绑架!我不会和他分手——”周遥急得不行,一转眼看到那轮椅,又不忍,心里头五味杂陈,痛苦不堪,她猛地蹬一下床单,倒下把自己埋进被子。 过一会儿,周遥掀开被子:“骆老板查出来了,阮助理是内鬼,你现在联系不到他了吧。骆老板真的是好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理解一下?” 没人回应。 助理的背叛,在女儿的背叛面前,如九牛一毛。 房间里挤了好几个人,却一片死寂。 周遥垂眸看着夏明真冷淡而决绝的侧脸,有些生气,却又更难过。 …… 深夜,金孔雀娱乐会所两条街区外。 骆绎和杀手快步穿过街道,跑到街角茂密的树荫下,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两人迅速拉开门上车。 车上等候着三位便衣。全是跟着陆叙从北京来的专案组组员。 骆绎把枪扔给其中一位,道:“上缴了啊。” 那人拿在手里端详一阵:“这土。枪,这头的同事说,边境线上常缴到。”又瞥骆绎一眼,“你挺厉害啊,居然还能从那群人手里卸下一把枪来。” “提前有准备,不然得被打成筛子。”骆绎说着,想起了周遥。 不知她现在担心成什么样子。 骆绎低头摸烟,看见袖子上的大窟窿,低声骂道:“陆叙那混账还他妈真开枪。” “他枪法准。” 骆绎呵一声,给众人分了烟。杀手不抽,摆手拦住。 骆绎咬了支烟在嘴里,问:“陆叙那头怎么样?” “一切顺利。不过,说是被什么小姑娘踢了一脚,踢着他脸了。” “……” 打火机点亮,骆绎忘了吸燃。 “怎么让她知道了?”骆绎皱眉。 “刚好碰上了。” 骆绎慢慢吸燃了烟,又追问:“陆叙跟她怎么说的?” “说你中了一枪,拒捕,逃了。然后那小姑娘发疯,又哭又闹。” 骆绎深深吸着烟,半晌无言。 良久了,问:“陆叙没把她怎么着吧?” “他哪儿能跟小姑娘计较?哦对了,那小姑娘的妈妈要带她回北京了,就今早。” 骆绎又有一会儿没说话。夏总发现了。他设想过数种和夏总摊牌的情形,却没想最终他不在场,她独自面对。 “骆绎,你的手机我们从赌场里给找回来了。”便衣递给他,见他要接,又一收,“我关了机。你这几天不能联系任何人。” “嗯。”骆绎接过来,面无表情地装进兜里。 “陆叙虽然被踢得不轻,但他说效果很好,周围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地方是丹山地盘,眼线多,估计他们很快能得到消息。”便衣道,“你和陆叙‘内讧’,合作阵营瓦解。一个疲于逃命,一个满世界抓杀人犯。就盼丹山那帮人能放松警惕,多露出些破绽。” 骆绎问:“夏总身边那助理呢?” “会所一出事他就开溜了。我们的人盯着,没打草惊蛇。”便衣说到此处,不无惋惜,“万万没想到让那几个头目给溜了,恐怕是混在踩踏人群里逃出去的。” “抓到的手下们怎么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