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有苦难言,完全显露出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稚嫩,一直以来压在皇帝心头怎么也放不下的那点不喜,如同清晨升起的太阳下消弥的雾气,蒸腾、消散,再不留一丝痕迹。 隐忧一去,皇帝心头顿时一松,不免心怀大畅,就那样站在人群里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睨视着一脸委屈,仿佛随时都会忍不住哭出来的茹蕙,十四阿哥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跟在皇帝身后大声嘲笑——哭,看她敢哭。 八阿哥笑眯眯看着茹蕙,手上扳指轻转。 十三阿哥想笑,可再一看茹蕙的脸色,又觉不忍,于是干脆背过身去,只是,却是双肩轻颤。 八岁的十五阿哥看到自家弟弟欺负人,而这个人又偏偏还是自家四哥的人,一时有些尴尬,不免偷眼看向四阿哥,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四哥那里陪个不是。 四阿哥以拳抵唇,垂眸轻咳了一声,却到底将心底的笑意压了下去,走到茹蕙身边,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小丫头毛绒绒的脑袋:“让苏和将小熊送回母熊身边,你先下去梳洗。” 所以,果然连四阿哥也嫌弃她了。 茹蕙嘟着嘴将挂在脖子上的两只小熊爪拿开,在小熊不满的哼哼与挣抱中将它递到苏和怀里,虽然因为被取笑了心里不高兴,却到底也没忘掏出一把蜂蜜糖让苏和带上,以免小熊闹事儿。 终于止住大笑的皇帝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痕,挥手示意其余几个儿子自己去玩,却将四儿子招到跟前:“虽侍卫禀过捕熊的过程,不过他们到底知道的不清楚,你来给朕讲讲这头大熊是怎么被活捉了的。” 跟在皇帝身后向着营地中设置的露天餐厅走,四阿哥几句话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得一清二楚,却是没有一点修饰。 “茹氏随身总带着麻沸散?” “回阿玛,茹氏私下称那粉末为惑神散。” “惑神散?”皇帝疑惑地看向四儿子。 “是。” “不是秦珍制的改良麻沸散?” 皇帝的疑问,让四阿哥脸上露出一丝赧然,他略微踌躇了一下,到底还是讲了实话:“阿玛知道,上一次茹氏被囚……被救出后,她便与秦嬷嬷制出了这惑神散,为的,便是防着她被掳、被伤。” “秦珍倒是真疼她。”皇帝面有不愉。 四阿哥低下头:“秦嬷嬷收了茹氏为徒。” “什么?” 皇帝骤然转身,“徒弟?” “是。”四阿哥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嘀咕,此次出巡前,秦嬷嬷突然找到他,求他找机会将自己收茹蕙为徒一事告诉皇帝,虽然觉得自家阿玛日理万机,不可能关心这种小事,可是,此时这机会不说,以后只会更不好说,因此,四阿哥自日毫不犹豫将事情告诉了自家阿玛,只是,他却没想到,阿玛反应会这么大。 “阿玛若觉不妥,儿子让茹氏不再跟秦嬷嬷学便是。” “拜师之事,何其严肃。”皇帝一脸不高兴瞪了四儿子一眼:“岂能你一句说不学便不学。” 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自家阿玛到底想怎么样? 如此动辄得咎,四阿哥只能闷头不吭声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