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此话怎讲?” “臣能猜得出来,皇上将雍州封给主公,最重要的目的是威慑。在外,乌呼延草原上的附属国和靖国关系紧张,一旦主公处理不慎,便有可能落得杀头之罪;在内,韩家军掌关多年,在雍州的势力根基深厚,郡守于常丰这棵大树更是盘根错节,只手遮天…主公不得不防。” 他此生最怕宁晋再怀疑他,会让宁晋以为他说这样的话是在挑拨主臣关系,是在借君主之手排除异己。 不料宁晋却悠悠站起身来,笑着说:“三叔跟孤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即通。不过三叔说错了一点。”他走到何湛面前,自上而下地注视着何湛的面容。 何湛抬头问道:“哪一点?” “在被封地之前,孤就知道来雍州可能会面临的处境,但不是皇上想把孤推过来的…”他缓缓屈下膝,待至与何湛平视,他才说,“是孤‘让’皇上派孤来这里的。” 何湛惊得往后移了移身子:“…什么意思?” 他半跪在何湛面前,就像初次见面那样抱住了何湛:“孤说想三叔,三叔以为是假的么?” 他还真以为是假的。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言不合就抱上来真的好吗? 何湛说:“主公…” “孤就抱一会儿。”宁晋往何湛怀中钻了钻,再使劲儿蹭蹭,方才满足。 何湛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叔也想你。” 过了很久,待外头的雨声更大了些,宁晋才堪堪松开手,看着何湛说:“外面下雨了,三叔今夜就留在南院吧?” 小兔崽子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何湛是绝不肯留的,他吩咐门外的守卫送了把纸伞来,然后在宁晋极为幽怨的眼神下走进了雨幕。 隔天,原本守在卫渊侯门外的俩侍卫就被调到外院去站岗了。俩侍卫战战兢兢,以为是自己犯错,惹得侯爷不快,为此长掬了一把辛酸泪,到最后都没能找到原因。 秋狩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拉开帷幕。 何湛亲自划定小队,令他们不许单独行动,必得结伴而行。目标猎物皆以小型动物为主;不可猎杀幼崽;遇见凶猛的野兽不可硬打,以自身安危为重。 因为此次秋狩设定赏金,加上会以此作为评判能力的标准,何湛怕他们私斗,特地划分了区域,非同队之间不可越进他人的狩猎范围,每三日,交换一次场地。 为公平起见,何湛不参与任何一支队伍,只以巡察使的身份在各个区域里巡游。 何湛原本就想趁着这次好好玩一玩,却不想同宁晋一起,根本玩不起来。宁晋后头跟着浩浩荡荡的护卫队,吓跑了飞禽吓跑了走兽,半天下来,何湛手上就掂了两只尚存了一口气的野兔子。 说好得的放他秋狩呢!这算什么?赖皮! 何湛都快被他气死了! 宁晋策马与何湛并驾齐驱,看着他手中的野兔子,宁晋说:“回头把兔子腿上的伤治好,养在南院吧?” 呵呵。 何湛说:“…主公仁厚,但臣更想吃了它们。” “那叔也要让孤尝尝。” 尝你个鬼哦! 何湛干脆不打了,往后的几天,只陪着宁晋在林子里逛着玩儿。 宁晋也算半个修道之人,这些年常会带师兄弟出去游历,但只涉及北方区域,不曾到过南方。他同何湛谈起往事,竟也能谈上一天,仿佛恨不得将他这七年空缺的记忆全部都分给何湛似的。何湛却没有什么好讲的,平时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