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会?”何湛连忙摇头,“他都把自己的剑给卖了,你跟着他能学出来什么好?他做剑客之前是个说书的,你可以让他跟你讲讲江湖上的事,听着解闷儿。”宁晋的师父将会是隐于江湖的玄机子,那才是成大者的人物。 宁晋问:“他既是江湖第一剑客,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剑卖了?” 何湛说:“哦,他看中了一家大户人家的美娇娘,但他在江湖上混了几年,混得太穷,娶不起新娘子。他就合计着把剑卖了,回头买个大宅子,把美人抱回家。” “…” 何湛嘿嘿笑着说:“怎么样?挺厉害的人物吧?江湖上能有他这样觉悟的人,可不多啊。” 宁晋说:“…厉害,厉害。” 紧接着,金樽玉菩萨作为压轴戏出场。司礼言词:“以杂宝为匣,侧以玉璧翠羽;连金镂作甲,周盘龙鸾凤龟。” 有人疑道:“哎?这可真是奇了,好端端地卖个匣子作甚?就算上面镶满了随侯珠,也不值刚才那把剑的十分之一啊。这家伙还能当个压轴?败兴!” 等小娇娘将那匣子缓缓打开,玉菩萨现于眼前,众人才晓得其中关窍。菩萨是不能卖的,这是对尊者最大的不敬,世人便代以卖装佛像的匣,俗称请菩萨。将菩萨居住的神龛请回家中,菩萨自也庇佑家宅。 司礼双手合十,行跪拜礼,于菩萨像前低念几声佛语。待起身后,拔声念道:“琉璃玉龛,起价五千两——!” 张南坐在楼下,紧张兮兮地看向楼上的何湛,待至听到一声金钟响,张南才缓出一口气。司礼不再敲花板,转而点三支香,敬于菩萨面前,才道:“君雅——” 金钟响一声,司礼便进贡一支香。正在竞价之际,何湛对宁晋招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眼神一直在盯着“君雅”座右手边“守鹤”座上的人。宁晋面露疑色,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让何湛放心,起身跑去“守鹤”座了。 “风礼,两万三千两。” “呵!”又是满堂喝彩。何湛不慌不慢地勾了勾手指,金钟响,司礼进香道:“君雅,两万四千两。” 喝彩声愈发热烈。有人耳语:“君雅座是哪里来的人物?出手如此大方。” “坐在君雅座上的人非富即贵。姓甚名谁我倒不太清楚,毕竟只有卖主才能接触到这号人物。看来这两件至宝,他都要带走了。” 正在沉寂当中,司礼正要落板子敲定,忽听“叮呤——叮呤——叮呤——”三响,司礼不禁也惊了惊眸,转身进香三支,道:“守鹤——两万七千两——” 张南猛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守鹤座。全场鸦雀无声,众人见君雅座上的公子漫不经心地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小少年,笑着展开折扇,站起身来冲守鹤座上的人行了一礼。礼下之意显而易见,他这是拱手让人不再同对方争了。 司礼敲板,念“守鹤”的牌名,定下交易:“丹砂作顶,白羽为裳。白鹤凌虚空。玉成——!” 张南满头大汗,如同丢了魂一样跌回座位中,惊恐地看向二楼何湛对面那个雅座,嘴巴微张,已然失言。 掌声雷动,如沉雷奔腾翻滚而来。 守鹤座的人起身走向何湛,冲他施礼道:“来之前就听说三爷看上了这尊菩萨,没敢同三爷抢,想不到三爷竟肯将此物让于在下,实在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何湛道:“哪里的话?裴之得知周夫人身怀六甲,想来观音大士定会保佑周家多子多福。能成人之美,也是裴之的荣幸。” 守鹤座上的人是京城商贾中的大户周老爷,他跟何湛做过几笔字画买卖,两人算是相识。何湛知道周老爷年过半百,周夫人才怀上一胎,年老了敬畏鬼神,他想将这尊菩萨请回周府,用以给夫人祈福安胎,让他周家得以绵延子嗣。 “借三爷吉言。”周老爷笑得开眉展眼,说,“三爷可愿意同草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