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老爷的儿子,病了,老爷该陪他。” “……”这下子不但是任姨娘,还有袁姨娘,都愣住了。 她们心里升起同样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章姨娘难不成又犯傻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任姨娘撇一撇嘴,更加看不起章姨娘了。在她预想中,老爷昨儿晚上被留在了她那里,章姨娘今日见到自己应该像是看见仇人的,可章姨娘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其实昨儿晚上顾金枭去看过了病歪歪的安哥儿之后,本来要回到章姨娘那里去的,结果却被任姨娘缠住,让他陪她喝几杯酒再回去。顾金枭经不住缠,便坐下来陪着任姨娘喝了几杯。不曾想,几杯酒下肚却是醉了,就没能回到章姨娘院子里去。 只是他醉了,当然也就不能跟任姨娘亲热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任姨娘身边,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可面对曾经的|宠|妾,而且是给他生了一儿一女的妾,他又不好发作出来。 郁闷地起床,他连茶都没喝一口,洗漱了,直接就走了。 最近,他和次辅薛文魁加紧谋划,就要对首辅周廷安动手了,所以他把这家事就先放到了一边,加紧去办自己的这件大事了。薛文魁可说了,要是他帮着自己扳倒了首辅周廷安,一定会帮他做上虎贲卫的指挥使,成为正三品的虎贲卫的一把手。既能报当初周廷安羞辱自己的一箭之仇,又能够升官,这种事情他当然要做。 任姨娘哪晓得她这一次这么做,竟然惹得老爷不高兴了呢,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扫了章姨娘的面子,也减少了她怀孕的机会呢。 唐氏早起就听到江嬷嬷回禀了昨儿晚上东小院的一些情况,听到任姨娘又故态复萌,用老招数从章姨娘那里骗走了老爷,不由得一下子就发火了,对江嬷嬷说:“那狐狸精还要不要脸,章姨娘刚进府还没几日,她就又开始抢老爷了,她到底有多没见过男人!对了,你领了一百两银子去安排的事情如何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狐狸精再嚣张跋扈下去!” 江嬷嬷低声道:“正要跟太太说呢,奴婢去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太太正好可以借着这一回任姨娘又用老招数骗老爷过去,好好整治她。” 唐氏闻言一喜:“你与我好好说道说道。” 江嬷嬷于是就在唐氏耳边如此如此一说,唐氏听后喜笑颜开,显然是非常满意江嬷嬷的安排。 次日,恰逢慈航观音成道日,燕京城里的乾元观做法事,为信众消灾祈福。因为这乾元观的香火鼎盛,而且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嫡系弟子清心道长在此做主持,所以这一日京城的官宦巨富之家的内眷们多有来乾元观烧香祈福的。 顾老太太半个月之前就跟唐氏说定了,要在这一日带领顾家的内宅妇人还有姑娘们去乾元观烧香祈福,故而唐氏早吩咐江嬷嬷准备好了这一日去乾元观的诸事。 一早起来,顾府以顾老太太为首的内眷们就各自坐上了出行的马车,马车旁边有许多小厮仆妇们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乾元观去。 嘉宜和章姨娘坐在一辆马车上,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看,这是她们到了京城,进了顾府之后第二次坐着马车在燕京城里走。这回的心境又和上一次不同,兴奋和忐忑减少了些,可还是一样对燕京城里的市景感到新鲜和好奇。 前晚嘉宜的便宜爹去了任姨娘那里看“生病”的安哥儿,然后就没有再回到她娘身边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后来她和她娘说起这事儿时,是和半莲她们一样的说法,让她娘下次可不能再让任姨娘得逞了。 结果,章姨娘对嘉宜说的话跟半莲等人一样,说她也是当娘的人,不忍心不叫老爷去看安哥儿。 再说了,来日方长,她又何必一进府就跟风头正劲的任姨娘杠上。 她幽幽道:“老爷连着来让我服侍四晚,我也满足了。” 嘉宜望着她娘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争和不争可是个大学问,或者她娘这样也有好处?只是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不是有句话说,傻子有傻福吗? 这句话可是在她娘身上应验过,但愿这一次也这样。 嘉宜跟她娘章姨娘坐在马车上,一路掀起帘子走走看看,还没到乾元观呢,老远就看到了在乾元观上空的那些香火,烟雾腾腾,仿佛把整个道观都给笼罩了。 章姨娘指着那些烟雾说:“可见这乾元观是灵验的,好盛的香火。” “但愿不要人山人海,否则可是要遭罪了。这天儿热,人多,气味就大。”嘉宜望着乾元观上空的那些烟雾担心道。 在窗外步行跟车的常春听到了,就笑着说:“姑娘,咱们一会儿不会从乾元观的大门儿进去,乾元观还有个西门儿,是让贵客们进的。那些百姓们只能到乾元观第二进的三清大殿,后面主持施法祈福的殿他们是进不来的。而且,从西门进去的都是京城里各官宦巨富之家的内眷,并没有外男。” “哦,原来是有特殊待遇,这还差不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