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面对深爱过的人,注定会溃不成军。 秦宁之一遍遍回想,回想曾经在这个地方,这座国公府她所遭受的委屈和侮辱,以及那时候顾景元的冷眼旁观,她的心也就渐渐冷却了下来。 没关系,墙倒了,再筑就是。 可过去发生的事,是不可能抹灭的。 “顾少爷,我马上要进行开胸手术了,还请您暂且回避一下。” 秦宁之突然变得客气疏离的语气让顾景元觉得奇怪,不过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秦宁之的医术是否真如他猜测的那样? 如果是的话,一些事就会变得棘手…… 秦宁之正在晋国公府卖力救着人,陈氏在秦府也没有闲着。 她带上了一颗上好的人参来探望“生病”的方氏。 方氏看到她,就想到了秦宁之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有些不痛快,但面上还是敷衍着笑笑,“大嫂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病了,我之前一直忙着别的事,一直没来看你,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赶忙过来了。方才看你在前厅脸色好了许多,怎么?不碍事了吧?我这儿带了上好了人参来,最适合温补了。” 陈氏也跟她笑着,好像之前的一些事都没有发生,她们还像过去一样好。 方氏看不出她脸上的破绽,却牢记着秦宁之的话,只能推辞道:“大嫂,不用了,我快好全了。” “胡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可不能大意,得好好补补。”陈氏不容分说地将人参塞给了方氏。 方氏无奈,只能让丫鬟将人参收了起来。 不过她肯定是不敢服用的,一会儿等宁之回来验一验这人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方氏正这么想着,陈氏突然拉过她的手,“墨心,我知道前些日子我们有些误会,所以闹得不太愉快,但我不是有意的。你也是做母亲的,知道为人母的最希望的就是儿女健康长大、出人头地。我就这么三个女儿,佩儿你是知道情况的,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静儿和玉儿身上,谁知道她们两个接连出了事,我这心里能不着急吗?我一着急,这不就……” 陈氏摆出一副很歉疚的模样,“这阵子我确实是迁怒宁之了,但却并不是我的本意,宁之辛辛苦苦替佩儿治病,这方才我去看佩儿,她已经大好了,能够跟我说上完整的两句话了,这是我以前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宁之,又怎么会针对她。” 方氏也不由激动起来,“佩儿大好了?” 毕竟秦佩之也是方氏看着长大了,当年出了那种事她也很惋惜,如今大好了,还是被她的女儿给治好的,她能不激动吗? 不管宁之是误打误撞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终究是被她治好了自己的姐妹,这传出去名声大好! 方氏又想到今早书闲郡主说的那一番话,整个人的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 陈氏见状,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哽咽道:“是啊!我们佩儿已经大好了,若是不出意外,很快她就能恢复了。” 方氏赶紧道:“阿弥陀佛,大嫂你还不赶快去护国寺还愿,菩萨才能保证佩儿顺遂平安。” 陈氏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擦擦眼泪,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跟你商量这个。” 方氏一怔。 商量哪个? “墨心你看,佩儿是宁之给治好的,而宁之这医术又是无师自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所以啊,我觉得这还愿的事还是要带上宁之,方才能显出我们的诚意。”陈氏解释道。 方氏一听,也对。 不过她倒不是担心秦佩之还愿的事,而是担心秦宁之这一手医术的来历。 从宁之落水醒来后,她整个人就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虽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她这个当娘的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出不同。再加上她突然无师自通的医术,哪怕她已经解释过是看的医书,可是她却总觉得不对劲。 还是去护国寺拜一拜吧,求个心安。 “那好,大嫂你定个日子,等宁之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方氏已经做了决定。 陈氏嘴角微翘。 对付方墨心太容易了,她轻易就能被人拿捏住七寸。要不是秦宁之的突然转变,二房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不着急,一个毛还没长齐的臭丫头,她有的是招数对付她。 至于佩儿已经被治好了七七八八,接下来调养的事就是普通的大夫也能办到,哪用的着她一个只读过几本医书的臭丫头啊! “墨心你能答应我实在是太好了。”陈氏抓着方氏的手,显得又是激动又是无措,“不过,不过宁之要是知道了是替佩儿还愿,她一定不会去,你知道的,她看我这个大伯母不顺眼……” “大嫂你快别这么说,我都明白!”方氏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陈氏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时心软,道:“我知道你的苦衷,我也知道你为秦府这么多年来所做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