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趴在一堆纸里睡觉的苍夏。 桌子上有手写了一半的会议稿,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的外文文件。她趴在那堆纸中间,睡得很沉,他们进来她都没感觉。 “这几天她都忙得不行,一个人干的两个人的活,老板说要把翻译和助理的工资都开给她,按正式工开,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一万三四,所以她干得也挺卖力的,不过她专业能力很强,老板对她评价很高,光这几天就表扬了她好几回。” 李季看她睡得满头大汗,刚想拿书给她扇扇风,就看见魏沈骏拿了个薄册子在旁边扇,他就把手收回来了。 魏沈骏问他:“这一整周都是吗?” 李季点头。 魏沈骏抿了抿嘴:“我知道了。” 李季看他在旁边扇风扇得挺仔细,本来想说的话也咽到肚子里了。 前两天他有天下班晚,过来看苍夏走没走,结果不小心看见她在里边儿揉眼睛,仔细一看,还不是擦眼睛,而是在哭。 边翻资料勾重点边哭。 他本来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又觉得以苍夏的个性肯定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丑,所以又没进去。 这一周苍夏没自己带饭天天跟他们吃公司盒饭就挺奇怪的了,不过她说工作忙没时间弄,而且表现都很正常,所以大家也都没怀疑什么。 只有李季自己觉得,苍夏肯定出了什么事儿。而前两天晚上看见她哭,就更确认了他的猜想。 苍夏肯定跟魏沈骏发生矛盾了。 本来他想提醒魏沈骏的,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们的事儿跟他又没关系,管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了,他凉了不是更好? “我走了,你们早点回去。”他跟魏沈骏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睡得沉沉地睡着的苍夏,心里不是个滋味地走了。 * 苍夏做了个很悲惨的梦,她梦到她跟魏沈骏结了婚生了孩子。 每天早上她都要早起给丈夫孩子做早点,做完然后去叫醒丈夫,再把孩子叫醒穿衣洗脸,弄完后再去把早餐端上桌,匆匆吃完又去收头天洗的衣服,草草做了卫生,回来再收丈夫孩子吃完摆在桌上的剩饭碗筷。 一切收拾完后,她来不及收拾自己,便把头发随便一梳,衣服一穿,告别丈夫后就送孩子上学。 中午再去接孩子回家做饭洗碗,送孩子上学,再上班。 下午回来接孩子放学,辅导孩子功课,做饭洗碗,处理自己工作上的剩余,睡觉前再去全家的衣服。 累到精疲力竭,然后睡觉,一觉醒来重复头一天的生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累得喘不过气,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爸爸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你说的,你的人生你自己负责,不需要我们管。” 妈妈说:“谁让你当初不听你爸的话呢?” 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哭一直哭,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哭得很厉害,很伤心,但却哭不出眼泪来。她就在那干嚎,嚎着嚎着,就嚎醒来了。 眼睛一睁,她看见了同样红着眼睛的魏沈骏。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呆了十几秒,然后摸了摸自己眼角,没有眼泪。再感受一下自己的内心,也没有悲伤。 刚刚在梦里的撕心裂肺,一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梦。 她一阵心悸,心脏咚咚咚地响,不知道是熬夜熬出来的,还是被魏沈骏吓出来的。 等着心跳平稳了,她才冷静地问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