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浇了花肥水?”我傻了眼。这种花肥水我再熟不过,老爸喜欢养花。经常把新鲜刚敲碎的鸡蛋壳泡在水里,再放进吃剩的鱼骨头,装在大塑料瓶里放到太阳底下去晒。时间一长,蛋壳和鱼骨就被泡软溶化,那水也会开始冒泡,味道也很臭,但用来浇花效果非常好。 为了让我信服,小杨还立刻拍了照片用彩信发给我,我一看,心彻底凉了。尸臭花半垂着茎叶。花盆被换成一个比洗脸盆没小多少的大花盆。 小杨问:“田哥,会出什么事吗?” 我沮丧地说:“我、我的妈呀,这不是作死吗?哪个保姆手这么贱?” 那保姆在小杨的招呼下走过来接电话,我很生气:“谁让你给那盆花换大盆浇肥水的?” 没想到那保姆是个倔脾气,理直气壮地操着山东口音,声调比我还高好几倍:“给花换个大盆还换出错了咋地!我给孔家干了十二年保姆,别说换花盆,他儿子小时候我还给换过尿布呢,你是干啥的,凭什么训我啊?” “我凭……”我泄了气,总不能把小鬼的事和她直说,只好让她把电话交给小杨。小杨接过来的时候,我还能听到那保姆不服气地说着“算哪棵葱啊,敢来训我”之类的话。小杨问怎么办,我让她先看着花别动,我这边马上给老谢打电话。 一听我讲完经过,老谢连打了好几个唉声:“田老弟啊,你的客户是不是被下过诅咒,怎么个个都这么不省心?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怎么收拾嘛!” 我说你就别埋怨了,我刚被那家人的保姆给训了一通,人家比我理由还充分。老谢说:“等我问问阿赞洪班吧,现在客户在哪里?”我说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不然也不能好几天不回家。他老婆儿子都快把家底搬空了,要不是撬开书房找值钱东西,也不会被保姆看到那盆倒霉花。 半天后,老谢回了电话,说:“阿赞洪班说了,要事主尽快带着盆栽小鬼来泰国施法,也许还有救。”我说尽快是多快,总不能把孔先生从icu病房里拖出来吧。 老谢叹了口气:“那就尽快嘛,谁知道那个小鬼的怒气什么时候撒到事主身上啊!”我又给小杨打电话,让她帮着我去医院看看孔先生什么情况。 傍晚时分,小杨在医院给我打的电话,说孔先生已经从icu移到普通病房了,但身体很虚弱,氧气罩都没摘,只能勉强对话,护士还不让多说。但孔先生经常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护士告诉小杨,孔先生经常说的是“别再闹了”、“你不是前几天才喝过”、“快放过爸爸吧”这几句话。但护士并没觉得意外,因为经常有病人在重病的时候胡言乱语。 小杨告诉我,她趁孔先生清醒的时候和他交谈了一会儿,孔先生说,医生说他的病是劳累过度,再加上贫血导致心脏衰竭。但前几天在医院已经恢复得不错,下午就要转移到普通病房。中午睡了会儿觉,他梦到儿子举着餐刀和餐叉,坐在一个大花盆上,用力把刀叉在腿上墩,边墩边喊:“我饿,快给我喝!”孔先生问你怎么总饿,以前不是半个月才吃一顿,他儿子扑上去就用餐叉去扎孔先生的眼睛,大叫:“你儿子要长大,要多吃!”孔先生惊醒,心脏发闷,窒息过去了。仪器又开始报警,结果就继续在icu里观察。 我心想,原来这个梦反应的根本就不是孔先生的儿子,而是那个盆栽小鬼。以前我卖过两个小鬼,都是一个月滴几滴血就行,难道盆栽小鬼不一样? 小杨说:“我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说,看这情况,没个十天八天不行。” 挂断电话后,我马上问老谢,他说:“要这么久,那可够呛,我不敢保证后果怎么样。田老弟,这个事情我觉得你就不要管了,就算客户是有钱人,但他重病缠身,这个死结就打不开嘛。” 我问:“要不然再把阿赞洪班请到杭州来一趟?”老谢说不行,供奉盆栽小鬼出错,可不像阴牌出事那么简单,必须用阿赞洪班法坛中的五域耶来禁锢,这些法器太明晃晃了,很难带过海关。 把情况让小杨转告孔先生,他表示会尽快想办法出院。小杨发短信给我,说孔先生现在妻儿背叛,也没人来照顾,只有那个山东籍的保姆在医院忙前忙后。她和她爸爸这几天会住在杭州,到时候跟孔先生一起来泰国。我心里这个矛盾,孔先生这情况,硬撑着出院坐飞机来泰国,折腾出事怎么办,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