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喜,抬头望去,就看到密室顶上此处的青砖上有密集的水珠,然后汇成大水滴,一滴一滴掉下来。 她伸手接过一滴,水入掌心的感觉,让她欣喜,她从未有过为了一滴水如此激动过。 捂上自己的口,让干涸发裂的唇瓣碰上那滴水,那一刻,她想哭,却愣是忍住。 她不能哭,她已经缺水缺得厉害,怎能还哭? 一滴水碰上干裂的唇,根本毫无感觉,她喘息着仰脸张着嘴就着水滴去接。 也顾不上这是什么水,哪里来的水,有没有问题? 她只知道,总算有水了,哪怕水里混着穿肠毒药,她也已然顾不上。 一滴、两滴、三滴入喉,她终于理解了为何古人将“久旱逢甘霖”归为人生的大喜事之一。 的确如此。 一连接了数滴,先解了燃眉,她想起白骨前面的那只瓷碗,连忙转身取了,放在地上那团濡湿处。 水滴落入碗中。 她得存一些,一滴都不能浪费。 ****** 龙吟宫 樊篱看着王德提着水壶在给殿中的那株落地屏煞青盆栽浇水,微微疑惑:“公公,这大冬天的需要浇那么多水吗?” 王德回头看了看坐在龙案边上批阅奏折的帝王,低声回给樊篱:“是皇上嘱咐奴才,这屏煞青要日日浇水,且一定要浇透的。” 帝王闻言眸光微微一顿,是他那个哥吧,他可没有如此嘱咐过。 他还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管一盆盆栽,虽然此盆栽据说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一直摆在那里,据说因为四季常青的叶子可以吸收毒烟毒气,所以得名“屏煞青”。 樊篱瞥了一眼帝王,点点头。 王德将一大壶水全部浇完,便退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帝王垂目看着手中的奏折,另一手中的御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落下几笔。 樊篱知道,他根本心不在焉。 “要不,这些奏折缓几天再看,先休息?”樊篱略带试探地建议。 帝王突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御笔置在砚台上,抬眸问向樊篱:“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俊眉冷蹙,声音不耐,一副甚是恼火的样子。 樊篱一怔,没听明白。 帝王的声音继续。 “我从小没上过学堂,没拜过先生,十岁前,都是母妃教我,冷宫没有笔墨纸砚,就只能用树枝在地上写,十四岁我才第一次握笔,那时我会了武功,我偷溜出冷宫,文房四宝我还是偷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握笔时的那种激动吗?虽然从未研过墨的我将墨研浓了,第一次写的字奇丑无比,毕竟握笔不同拿树枝,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练好字。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偷偷溜回了大齐,因为我太想见见我那个传说中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哥了。” “那时,大哥刚被立为太子,因为祭祖出宫,我偷偷藏在他的龙撵底下,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他。” “大哥很震惊,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说,他只知道自己不是他母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的亲生儿子,他无意中听到的。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我便给了他讲了我跟母妃的一切。” “他很高兴,他说太好了,当时时间紧急,我又不能露面,所以也未来得及细说,他给了我三样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