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跟着他站起来,走到了前厅。 他和司马凤分开之前两人刚在别苑里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争执。沁霜院里吃了一顿宴席,迟夜白当时是连夜跟司马凤辞别的。司马凤知他去意坚决,也不作挽留,更没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他。“再见”,司马凤只这样简单地道别,跟他拱了拱手。 所以他也不知道司马凤一转身回家,就纠结不已地咬衣袖子的事情。 两人各揣心事,但都不约而同地试图把现在这种堪堪合适的气氛保持下去。 听众人说完了荣庆城的事情,迟夜白立刻跟他们讲起了十年前的诱杀幼童事件。 当年的第一桩案子发生在春节,被拐的是私塾先生的儿子。两个月后,那小童被发现溺毙在扶燕溪中。 之后的四个月共有五个小童先后被诱拐和杀害。每个被杀害的小孩子都没有受到虐待,反而喂养得白白胖胖,衣着精美考究。当年荣庆的巡抚没能抓到凶手,反而酿造了几桩冤案,最后被免了职告老还乡。但真正的凶手在杀死第五个孩子之后销声匿迹,始终没有被捉到。 当年的事件和现在的几乎如出一辙。 “十年前荣庆发生的案子,在鹰贝舍其实也有记录。虽然没抓到凶手,但我在记录里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迟夜白转头问司马凤,“你还记得我让你注意的赤神传说么?” 司马凤看他说话看得入神,没提防他突然转头询问,连忙抹抹下巴上不知是否存在的口水,认真点了点头:“我查到了,在一本挺旧的民间故事集子里。” “……那集子是我给你的,编纂者名为容坚。”迟夜白说,“十年前荣庆死了五个孩子,赤神在她的传说里也杀了五个孩子。这五个孩子和传说中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都悚然一惊。 “赤神的第一个孩子溺死在天河之中,荣庆的第一个孩子溺死在扶燕溪中。为了确保那孩童是溺亡而死的,他双手双脚都捆缚了石块,剖尸的时候仵作发现,孩子腹中和肺部充满了污水,是被活活呛死的。”迟夜白声音冷静,在寂静无声的厅堂里颇有些寒意。 赤神的第二个孩子因为还不懂使用神力,误落人间时摔死,化为人世的百川百湖。荣庆的第二个孩子也同样是摔死的,只是因为尸体也扔在扶燕溪里头,仵作检验死因时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天母的第三个孩子误食天灯被焚烧而死,荣庆发现的第三具幼童尸体虽然外表完整,但口腔、喉头、气管和胃囊都被严重灼烧,最后在孩子腹中发现了成团的炭块。第四个化为圆月的孩子在初春的扶燕溪里活活冻死,第五个被赤神亲手扼杀的孩子同样也被凶手扼死,仍旧扔在扶燕溪之中。 迟夜白说完之后屋内都一片寂静。司马凤最先回过神:“凶手行事这般狠辣,似是对这些孩子怀着怨仇。” “但五对夫妻彼此之间并不相识,也毫无关联。凶手似乎只是随手选择目标。”迟夜白拿了纸笔,将那五对夫妇的名字一一写下,“当时验尸的仵作正是那故事集子的编纂者容坚,因为年纪太大,已经离开了府衙。不知是否还能从他那里挖出些信息来。” 他话音刚落,阿四便接了上来:“我们今日刚刚打听到容坚的住址,就在这城里头。” “那太好了。”司马凤说,“明天你去拜访。” 阿四看看迟夜白又看看他:“还是少爷和迟当家去吧。我和弟兄们到十年前事主家中走访,只怕赶不过来。” 他身后众人纷纷点头,连声道“阿四说得很对”“阿四善解人意”“我们非常忙”,人人都是严肃认真的神情。 司马凤也随之点头:“阿四说得很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迟夜白:“……” 司马凤:“小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没了。这位容坚先生也是个奇人,听闻对赤神传说也颇有研究。”迟夜M.dAOjUhUIshOU.cOm